,可是这等事还是需要确认一下,她对着严鱼明的符印唤了一声,“严师兄可是在么?”
过了一会儿,严鱼明回应道:“是岳师妹啊,有什么事么?”
岳萝将留语之印送传了过去,便问道:“严师兄,这里写的,你看是真是假?”
严鱼明看过之后,也是挠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待我问一问老师?”
这时一个略显懒撒的声音忽然浮现出来,“不用去问,里面没一句说错了,你们发了便是。”
岳萝、严鱼明两人一听这声音,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岳萝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前辈身份?”
那个声音淡淡言道:“我名晁焕。你们尽管把这留语送了出去,若有玄尊怪责,让他们来找我就是。”
青阳上洲,灵关之内。
面向幽原那一侧的出口处,万明道人站在新造的观台之上,看着外面的冰原,最近他感觉到功行隐隐到了一个极限,这个极限非是到了尽头,而是再往下去,就会生出另一种更为上层的变化。
然而在这等时候,他却是无惊无喜,心神之中一片安宁泰然,并且还有闲心与一名名唤左阳的同道闲聊。
“左道友,你是青阳上洲之人么?”
左道人道:“正是,青阳上洲方建之时,我祖父母就是第一批青阳上洲子民了。”
万明道人点头道:“你家中是做什么的?”
左道人道:“晚辈祖父是一个篾匠,待外人和善,待自家人却是特别严厉,晚辈记忆最深的就是小时候拿着篾条四处疯耍,追猫逐狗,而后被阿父顺手拿去抽打一顿,阿母常说我‘自作孽,不可活’。”
万明道人失笑道:“令堂倒是一个风趣之人。”
左道人也是笑了起来,叹气道:“只是数十载前浊潮到来后,左邻右舍死伤了许多,我家尚算幸运,只是自那之后,祖父脸上笑容便少了,但对家人却是一改以往的脾气,变得和善了许多。”
万明道人点点头,道:“令尊是做何营生的?”
左道人道:“篾匠我左家的手艺祖传,不过祖父却是把阿父送入了学府,家父如今在勺州为官。我自七岁之后就跟着祖父,后来检验资质之后,有幸考入了玄府,修道如今,不知不觉也有三十余年了。”
万明道人道:“也是不易。”
左道人道:“这却比以往好多了,家父曾言,他以前一直以为,似他这等篾匠之子,却能不靠攀附,不靠出身,成为一州之州守,本以为此是天夏最大之治功,后来家父登位之后,才是明白天夏最大治功,非只在于此,而是上下井然有序,并能一路引道前行。
似祖父这一辈,以往之所想,乃是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人皆可得食,有个安稳日子便好,而现在大多则是在想着抱拥深宅大院,驰车飞舟,而再过数十载,想必又是一番变化。
只晚辈有时在想,人欲无尽,若是道不足人欲时,又当如何?
万明道人道:“道友以为,道有尽否头?”
左道人老实道:“晚辈不知。”
万明道人道:“我以为,道无尽头,只看是否有人愿意去走,而我辈,正是引道开道之人。
我修道之中有一辨题,问修道究竟是为人还是为己,在我看来,实则都是为己,只是过去之为己,乃是成道而独出世外,而如今之为己,乃是道成之后,却转顾回首,执手共行,勿惧人欲,人欲无尽,则大道无穷!”
而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只感觉自身身躯之中似有一股无限生机透出,郁郁勃发,他知道,时候快是到了。
左道人则是细细品味了下他的话语,也是心有所悟,转过身来,对着他正容一揖,道:“多谢前辈指教。”
万明道人微笑道:“此话不算指教,是告于你,亦是告于我自身。”他转头看向远方大地,望着那里一抹落日余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