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显然这东西与朱鹚大有关联,甚至可能曾是其人炼化入心光之物,这便算得上其人一部分,也是如此才会被芯灯寻到。
而这东西,许也是朱鹚怕是玄廷来人追索,为偏误后来之人而故意留下的。
他转念过后,又问道:“甄道友可知朱鹚离开之后,又去了哪里么?”
甄语平摇头道:“其实我与此人并无什么太大交情,他当时只言是恰巧路过故是顺便探访,后来并未曾说及自己去处,贫道也未多问。”
张御点点头,一指那小铜鼎,道:“甄道友可否将此物交予我?”
甄语平忙道:“这是自然,道友尽管将此物拿去便是,”他叹了一声,道:“朱鹚既成叛逆,此物便是道友不要,贫道也不敢留在身侧了。”说着,就将这小铜鼎往前一递。
张御接了这铜鼎过来,稍作检视,便将之收入星袋之中,而后再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最后称谢一声,便就告辞离去了。
其实就在说这话的功夫,他已然试着感应了一下此地岛洲,因为这里内部并无禁制,所以他感应轻而易举把这里看了一个通透。
可以确定此间除甄语平外,只有几个精魄化身的役从,并无其余人存在。
等他来到了外间,又持芯灯在手,对着外间再是一照,这一次,那芯灯果然指向了不同方位。
只是他眸光闪了一下,却是没有继续去追,而是身形一转,再次来到那岛洲之内。
甄道人此刻仍是站在天中,似在想着什么,还未落回道宫,见到他又是回来,诧异问道:“不知守正可还有什么见教?”
张御看了他一眼,忽然对他一挥袖,一道强盛清光照落下来,甄语平在愕然之中顿时随着清光散去。
张御面色平静,对此结果毫不意外,他猜测不错的话,方才这甄语平其实就是朱鹚了。
在他看到的其人的述历之中,这个人身具一个玄异,可以自内而外完全变化成他人的模样。
方才那芯灯所指,实际并没有指错,其人实则近在眼前,只是故意把他注意力引到那铜鼎之上。
当时此人就在此地,而等他退去外间之后,其人又化一具分身在此,自己则迅速从另一面出了岛洲,这也是为什么那灯光又指向了外面。
至于此人这么做的目的,记述上有言,此人十分之擅长遁行之术,对方很可能是想在遁行之中耗干净芯灯上的气机,然后再回到岛洲之上安然存身在此。
这样就可以另一个身份安稳待下去一段时间,并继续筹谋下一步。至于甄语平本人哪里去了,是不是当真存在这么一个人,这却是需容后考虑之事了。
他只要抓拿到了其人,那么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消杀了这化身后,他当下传处岛洲,又祭起芯灯之光追寻下去。
在晦乱之地穿梭,除了需抵御暴乱的地火风水,还有就是需当心乱漩,这使得修道人不敢遁行过快。
不过他化身遭遇过一次乱漩,他心中已是有数,就算自己撞上也能从中设法摆脱出来,故是遁跃极快,只是一会儿,就追上了一股既熟悉且又陌生的气息,催那芯灯照去,雪亮光华一落,“甄语平”的身影霎时从中暴露了出来。
甄语平不想张御如此之快追到自己,他神色一变,却是把遁光一折,身影霎时一个遁跃,却是从芯灯照耀之下闪去不见。
张御一见,立知他是使了某种遁挪之法,不过在这晦乱之地,随意用得此术,那不定就会落入乱漩之中,此人多半是借用了某些自己留存的东西为引,又遁行回那处岛洲了。
而接下来芯灯所指,也是证明了他的判断,于是他心意一转,也是再一次回到了那岛洲之上。
一如他所料,甄语平此刻正站在此间,此人见他过来,身上形貌一阵变化,变作成了另一个面色苍白的赤目道人,从其面目上看,这是那朱鹚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