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
他心中隐隐捕捉到了一点,甚至有了一些可能称得上是无稽的猜想,可一时又却觉这里有太多矛盾之处。
不过这些并没有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干扰,自他入道之后,道心自始自终就不曾变过。
而今上境之门已是近在眼前,他绝不会顿足不行。
他在此打坐一个多夏时后,明善道人走入殿中,稽首言道:“玄正,卫道修方才回来了。”
张御点头道:“我知晓了,多谢明善道友告知。”他站起身,迈步往殿外走去。
明善道人侧身目送他出殿,再是一礼。
卫高自外回来,看去仍是在想着什么,一个人在湖畔走着,这时一抬头,见是张御站在面前不远处,连忙执礼道:“张玄正,有礼了。”
张御点首回礼,道:“我听恽玄首说起,卫道友今日也是撞见那霍衡了?”
卫高坦言道:“正是。”他抬眼看来,道:“张玄正之前也是去见那人的,不知那人可曾说些什么?”
张御没有回答。
霍衡之言论,他不会轻易泄露出去,倒不是他怕别人知晓他与此人有这一番对话,而是这话流传出去恐怕会掀起无尽波澜。
现在便是无有霍衡宣扬,已有许多人受到蛊惑投入大混沌之中,要是知道有这么一条可能存在的上进之道,那还了得?
要知道,世上总有那么一些缺少敬畏之心的人会不顾一切去冒险的。
卫高似也意识到了什么,道:“是我冒昧了。”随即他正色道:“张玄正是一洲玄正,我方才所遇之事该当向尊驾说清楚。”
他想了想,道:“方才我到得涵州之后,见到了那霍衡,我也从玄首那里听了此人的名声,故不敢与他有什么纠缠,上来便掷出师门所传法器,此人随后便化一道黑烟化去。”
张御道:“既如此,那道友心中又有何疑呢?”
卫高摇摇头,道:“实际上,此人在我出手之前,便先一步自我消亡了,我那法器并未能建功,只是在那一刻,从那化去的黑烟之中,却是看到了很多东西。”
张御看着他道:“什么东西?”
卫高沉吟一下,道:“我看到了自身未来之道途,那一幕幕演化出来的场景极端真实,好似我未来必然之经历。”
他叹了一声,道:“若只是一幕未来场景,那我也不会理会,然则里面出现了数十幕未来,卫某方才反复思忖,发现自己下来无论如何走,都无法摆脱此中一种可能,故是心中未免生出许多迷茫来。”
张御点了点头,平静道:“我思之,在这其中,却无有一道是成就玄尊,可是对么?”
卫高一怔,抬起头来,道:“玄正怎……”
张御淡声道:“若是成就玄尊,想道友也不会为此而迷茫了,道友畏惧的其实并不是那些演化出来的未来之景,而是在畏惧无论你如何选择,这些道路都没法助你成就玄尊。
也是如此,卫道友对自身之修持便生出了怀疑。
或许那些道途当真能演化出道友之未来,可是卫道友,人必自助而天助之,若你自身放弃了道念,那便当真无可成就了。
而若道友反过来想,若这些演化为真,却等若先一步知晓许多自身之疏漏,下来大可小心规避,未来自又有不同,那岂不是一件好事么?”
卫高眼前一亮,他认真思索片刻,道:“玄正说得对,是卫某自陷执迷了。”他对着张御一礼,诚心谢道:“多谢玄正开解。”
张御伸手虚虚一扶,道:“道友不必如此,这些道理便我不说,道友过后自也能想明白的。”
卫高摇头道:“身在局中,又有几人得能自知呢?”
张御转首看向身侧波光粼粼的湖水,道:“此间之事已了,明日我当是离开青阳了,此一去,便不知何时能再回转,而在此之前,这青阳玄正之职,当要交托道友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