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何峻气性刚直,关键时刻想着的只是如何对攻,自是错过了躲避的机会。
林道人此时对张御又是不满又有佩服。
不满的是他连续杀伤了自己一脉两名大有潜力的同门,佩服的是这等剑上生神之术也只有少数人才能修炼出来,天资禀赋是其一,关键是自身意志与心性需坚定到无可动摇摧折的地步才可能做到。
这是十分困难的,不然他也不会到如今也修炼不出了。
张御在天中收拾心神之后,往何峻落处看有一眼,见得林、于两人到来,便也不在此多留,腾身一转,便遁空而去。
现在找寻造物人线索才是眼前要务,斗战既已过去,便就无需放在心上了。
正飞遁之际,对面有一名披甲军士朝他飞来,尽管其人浑身包裹在外甲之中,可是他仍能看出这是方才过来传讯那位军士,料想是有什么事,于是身形一止。
那军士也是缓顿下来,抱拳道:“张玄正,我们已经找到独州制院,只是那里只有一地尸身,那些大匠疑似都已死亡了,消息已经上报上去,曹将军也让我告知玄正一声。”
“嗯?”
张御略作思忖,道:“劳烦引路,带我过去一观。”
“是!”
那甲士对他一礼,便就一转身,纵空在前相引。
过不多时,两人往一处地下隧洞之中落去,随后沉入了一处地下湖泊之中,行有片刻,再次浮出之时,两人就出现了一处用金石砌筑的地下殿台之内。
那军士道:“张玄正,这里就是独州制院了,请随在下来。”
张御看过去,这里已经被一大队披甲军士控制起来了,除了一些负责值守的造物,还有一些随军师匠在这里出出入入。
他跟着这军士往里行去,穿过一处处工坊和殿台,不久之后,来到了一条长廊之前。
军士到此停下,道:“前面已被封锁,将军有令,除了玄正和诸位校尉亲军,余者不被允许入内,在下需得在此止步了。”
张御点头道:“劳烦了。”
那位军士连忙一抱拳,口称不敢。
张御摆开衣袖,抬步迈入廊道之内,这时他目光一转,却是见到两边出现了一排与在正国府中时见到的一般无二的魔怪雕像,同时亦有丝丝缕缕的气息从右侧雕像之上传来,而左侧却是无有任何反应。
他仔细一看,发现左侧雕像完全是新近塑造的,而右侧的看去则是古旧沧桑一些。
他脚下迈步,往廊道另一端行去,随着那些热流被吸摄干净,右侧雕像便齐齐缺裂倒塌下来,唯余左侧那一排仍在。
他在走廊尽头站定,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心意一动,随着一道剑光飞过,左侧雕像也是尽数崩毁。
嗯,终究是魔怪雕像,放在这里也不妥,还是毁了的好。
他召回剑光,归入鞘中,这才转身往里厅走去。
里厅之中正有几人站在那里,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也都是回头看来。
张御也是看过去,见到其中一个正是詹校尉,旁侧还有两个他的亲卫,此刻似在对着一名矮小的霜洲老者问话。
见到是他,詹校尉主动迎上来,抱拳道:“张玄正有礼。”
一礼之后,他放下手,又言:“玄正来的正好,我们来时制院上下也就只有这一人还活着,其余都已伏尸在地,只是我尚无法分辨这些人是否那些匠师本人。”
那霜洲老者忙道:“不敢欺瞒贵方,这些的确是诸位师匠和大匠,贵方若是不放心,可从俘虏之中找寻相识之人过来一辨便知,骗不了人的。”
张御看向他道:“你是何人?”
那霜洲老者躬身道:“在下穆通,也曾是制院师匠,只是年岁过大,技艺也不精湛,故是早早回去休养了,是诸位大匠和师匠命人寻得在下到此,负责给他们收敛尸身的。”
张御思索片刻,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