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色公服的司寇,此刻都是一脸严肃。
龚毅张开手站在马棚前面,他流着眼泪,对着站在人群前方一个高大老者喊道:“杨伯,老丘在我们家已经五十多年了,它是我祖父带回家的,它就是我的家人,我的长辈,我求求你们,不要带走它。”
杨伯看着他道:“龚家小郎,我知道老丘是一匹有灵性的马,可它偏偏还有了灵性力量,这要是吸引来魇魔怎么办?我要为镇里的人着想啊。”
龚毅抹了一把眼泪,道:“那我们就搬出去,不会连累大伙的。”
杨伯摇头道:“现在不止是这个问题。”
他神情略微严肃了一些,道:“我们芦良镇的人是人,其他地方的人同样也是人,你就算去了外面,也是在天夏的疆土上,我们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让别的地方的民众受牵累,为了根绝问题,老丘今天是必须要处置的。”
龚毅大声道:“那我就去外面,不祸害人总行了吧?求求你们放过老丘。”
昨日的那位杨铭巡守此刻也在人群中,他呵斥道:“龚家小郎,说什么胡话呢?你能走,你弟弟妹妹怎么?,你对得起你阿爹的交托么?
再说你能去哪里?青阳上洲疆域之外,到处都是吃人的神怪,那是你能去的地方么?就算你去了,一天也活不下来了!”
龚毅还是一个少年,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抽泣道:“各位长辈叔伯,你们难道非要弄死老丘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他的两个弟弟妹妹也是拉着他的衣角那里哭泣着,同时道:“我们不要老丘死,不要老丘死……”
他们这副样子,看着让人十分不忍。
有人道:“要不,就算了吧,把孩子逼成这样。”
“就是,龚大兄又不在,到时候怕不以为我们合起伙来欺负他孩子。”
杨伯犹豫了一下,对着司寇之中有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言道:“康衙君,你看这事情能不能通融一下?毕竟老丘在镇上五十多年了也没什么事。”
那康衙君严肃道:“杨镇长,没件事没有通融的余地,来的时候你说过,由你来解决这件事,如果你不行,那就由我们来动手。”
杨伯狠狠心,一跺脚,道:“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当!”他一抬头,看着龚毅,道:“龚家小郎,你要怪,以后就怪我吧。谁叫我是镇长呢,我必须为镇上子民的安危负责!”
他示意了一下,就有两个身形强壮的巡守上前,把哭喊挣扎的龚毅和两个小童抱开,又有一人上前小心翼翼的上前牵着老丘的缰绳,生怕这头已具备灵性力量的老马起来反抗。
这匹老马的眼睛之中溢满了泪水,可是它没有任何挣扎反抗,而是十分顺从的跟着牵着他的人往外走。
张御自方才开始,就把周围所有的声音及情绪变动都是感察入心,再是整合分辨了一下,就理顺了事情原委。
龚毅最近经常带着这匹老马出去送货,而就在三天之前。
因为一次意外,在附近墨县的途中,与另一辆马车撞在了一起,可当时老丘不但稳稳拉住了货车,还将两匹化生造物都拦了下来,自己却是一点事没有,所以看到这一幕的人就怀疑这匹老马拥有了灵性力量。
这在青阳上洲中通常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这极易引来魇魔。
故是怀疑的人立刻就上报了,于是墨显中的司寇署立刻派人查证,昨天晚上就顺着线索找到了镇里,并于今天来处置此事。
他思索了一下,就从人群走了出来,并在众人诧异目光中走到了老丘身前。
杨巡守看到是他,紧张道:“张先生?”
张御道:“无事。”
康衙君看了看张御,心中有些惊异,疑问道:“这是谁?”
杨巡守道:“这是昨日路过此地的一位先生,在龚家少郎家借宿的。”
康衙君没有说什么,只是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