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嵩两人的神情都是激动起来。
要知当年那一战,玄府上一代的前辈,包括玄首颜彰,可都是陷落神城里面了。
若是找回,不但足以告慰先人,也有可能找回失去的一些传承。
张御意念一转,那只竹箱就飘至摆案上。
项淳看着这只竹箱,看了看张御,道:“张师弟,那些前辈的衣冠……都在这里了么?”
张御道:“能寻到的,都在这里了,还有那些神尉军的神袍,也在此中了。”
这其中有些人应该是失陷在阿奇扎玛之外的,这就很难寻了,当然也不排除是战斗惨烈,没有任何东西留存下来。
项淳神情沉重点下头。
陈嵩这时转身过来,正容对张御一礼,道:“张师弟,我要谢你一声,这些前辈舍却性命都护府对抗大敌,身死之后却是一直流落异域,惭愧,我们这些后辈无能,无力将他们迎回,若非是你,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御道:“我亦是玄府修士,这是理当为之事。”这时他抬起手,从衣袖之中取出一枚玄玉,摆在了案上。
陈嵩不解道:“玄玉?张师弟,你这是……”
张御道:“我在整理前人衣冠之时,发现了一枚玄玉,当是前任颜玄首之物,从此中得传了不少章印,当是玄府之前遗落,现如今,当是归还玄府了。”
项淳与陈嵩相互看了看,却是没有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项淳才道:“张师弟,这枚玄玉,还是由你收着吧。”
张御看了看他,道:“项师兄这是何意?”
项淳语声感慨道:“张师弟,老实说,如今我虽被称为玄首,可这个位置坐得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我此前的确做了不少错事,也无颜在此位上坐下去,既然你这玄玉是上任颜玄首所传,那么,你当为玄首,而且现在玄府之中,也没有哪个人比你更适合坐上这个位置了。”
陈嵩也是赞同道:“不错,以张师弟你的功绩和修为,玄府之中无人不服,而且你又带回了诸位前辈衣冠,我想,便是颜玄首在此,想必也是会属意于你的。”
其实这几天他们也是有所猜测,看张御那日之表现很可能得到了玄府的传承,所以这个提议也不是突然做出的,而是早有一番商量了。
张御摇了摇头,坦然言道:“两位师兄,我无心在此多留。”
玄首之位一坐上去,就要镇守玄府二十载,而且要负责的事太多,这和他返回天夏本土进一步寻找修道之路的计划不符。
项淳诚恳道:“我们也知,张师弟你迟早是要去本土的,不过你放心,我们也不会强留你,以往玄首之位向来是由都护府指认的,到了戚师那里,只能算是自行推举,所以算不得是正经玄首,只能说是代玄首,张师弟任此职之后,若时机合适,则随时可以抽身离去,绝不会有人强留。”
张御一转念,若是这样,他坐不坐此位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为什么又非他做玄首呢?他看了看二人,道:“两位师兄是不是有什么事?”
项淳、陈嵩二人略有些尴尬。
项淳叹一声,道:“我们便与张师弟明说了吧,按照玄府的规矩,每一任玄首上位,哪怕是代玄首,也需对上一任玄首写一篇评述,并交予玄府修文保管,若是前任玄首故于任上,这评述将会是对其人一生之定名。”
陈嵩道:“我们是戚师亲传,不合去写这评述,而张师弟你功劳甚大,又能服众,也不是戚师亲传,若是能由你来写这篇评述,那最为合适不过了。”
张御明白两人的意思了,这其实就是定身后名。天夏人对一个人的身后名还是很看重的。
要是以往,项淳做了玄首也就做了,顺手也能把戚毖的身后之名也一起定下了,恐怕这其中还会不吝赞誉之词。
可是现在天夏本土的人或许即将到来,玄府并不是讲究师徒承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