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不由长长叹息了一声,“玄府也是自那时起元气大伤,再也不复旧观。”
王恭道:“这六十年以来,神尉军一直未曾放弃找寻这个地方,因为他们想把遗落在那里的神袍寻回来,不过要去到那里,需要三份密卷一同观看,而洪河之战结束后,三份密卷仍归三方各自掌管,只是都护府所掌握的那半卷,现在很可能已经被神尉军拿到了。”
张御道:“半卷?”
项淳沉声道:“对,半卷!都护府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清楚,他们手中的密卷只剩下了半张,另半张不知去向,后来杨宣大都督临去前,就把这半张密卷放入了文修院中。”
他顿了下,抬头道:“张师弟,我以为,神尉军的燕叙伦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东西才对着文修院而来的,最后又用一把火烧了此处,以掩盖自己的痕迹。”
张御一思,如果是这样,事情倒是串联的起来了。
项淳叹一声,道:“如大都督那时不把那半份密卷放入文修院就好了,或许就不会被神尉军得了去,却也不知他为何要如此做。”
张御却是若有所思。
其实仔细看一看这位大都督以往的作为,就不难明白其人为何要这样做。
这半份密卷明显是个烫手的东西,若是一直留在身边,神尉军或者玄府恐怕都是会时时刻刻惦记着。这位杨宣大都督是生怕自己去后,自己的子女没有威望,留不住这东西,反而还有可能遭遇危险,所以才选择如此做。
而把东西抛出来,那么都府就把自己从这里面摘出来了,下来只需坐观神尉军和玄府的争斗就好。
这又是一个顺势而为的平衡之术。
王恭道:“前些天我们收到了消息,现在神尉军左、右、下三位军候都在北方,而且有内线告诉我们神尉军中有人正暗暗往安山深处去,我们认为他们很可能找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若是如此,我们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寻到那里,不然对我们玄府而言,必然是一场灾难。”
张御也是认同此言,因为之前况公和余公二人都提醒过他,神尉军近来看起来太老实了,这很不正常,要他小心提防着,而复神会那个附身之人的言语他也一直记着,所以神尉军或许当真是找到了什么东西。
项淳沉声道:“其它神袍被找回来还不算什么,因为大多数神袍并不分高低,需要的只是一个与之契合的人,就算有这样的人,这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适应的,可当时神尉军副尉主应重光有一件神袍,可以将上一任寄主全部的力量传递给下一个继承神袍的人,这位当时同样也是失陷在了那里。”
他语声凝重无比,道:“一旦神尉军中有人找回了这件神袍,披上了这件神袍,那么神尉军将立刻获得我们和都护府联手也无法压制的力量,那个时候,很难想象其等会做出什么事来。”
张御眸光微闪,若神尉军当真得到了这件神袍,以都护府现在的情形来看,的确很难再有人阻止他们了。
他想了一想,问道:“项师兄,御在此多问一句,若是神尉军的神袍在那里,那么我们玄府的传承,是否也有可能落在那里?”
项淳沉吟一下,道:“张师弟,现在我也不瞒你,希望你不要说出去,这件事玄府中除了玄首外,也仅仅我和窦师弟、许师弟还有王师弟几人知晓。”
张御点头。
项淳缓缓道:“其实通向三章的章印,是需回到天夏本土才能学到的,而我东廷玄府以前的玄首,乃是二十年一轮,也是直接由本土指派,并非是从东廷玄府之中选出的,在未曾取得本土同意的情形下,观读三章的章法是不被允许私自传授的,所以神尉军或可能找回神袍,而我们玄府可能什么找不到。
神尉军曾多次提出把所有掌握密卷拿出合而为一,重新找到那处地点,一同找回传承,但是我们不同意,都护府也不同意,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