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做了一辈子,也自有傲气,认为这种事情自己显然能做得更好。
所以他并不来找张御主动商量什么,安排一切布置的时候,就当他不存在。
张御也没有在意这点事,他在这里是为了应付具备超凡力量的对手,至于一般的卫护事宜,则是那些护卫和这些剑士应尽的职责,他是不会去贸然插手的。
而应付寻常人的手段他无论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样,两个人之间并不需要有什么交集。
同一时刻,在临近闻祈广场的地下,一条狭长的石砌通道内,三十多名天平教徒的教众正沉默啃着干硬的馒头,喝着涩口的水,并使劲一口口咽下去,通道里一时满是用力的咀嚼声。
他们头发蓬松,衣着很是很破烂,脚下踩的是草鞋,浑身上下最能拿得出的反而是手中的武器。
他们是天平教派的最底层,做刺杀没有任何的钱拿,只能每天领到一些干粮和水,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他们并不是瑞光城的居民,而是自外流落到此的。
近些年来,都护府北方的许多镇子都是遭受了莫名的自然灾害,不少镇子因此撤消。
虽然都护府会把试图镇民安排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可也有不少人并没有得到妥善安排,在这其中,还有一些在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奇妙没了户籍的人。
还有一些人,则是早年自发出来的垦荒民众,气候的变化,使得田地逐渐荒芜,他们不得不逃难到瑞光谋求生计。
在吃完东西后,所有人开始擦拭自己的武器,大多人手中是一把长剑,还有一些匕首和短斧。
“老陈,出来前给女儿上过香了么?”一个长着八字眉的男人打破了沉闷。
被叫作老陈的人是个满面风霜,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用平静的声音道:“上过了,过了今天我可能就去陪她了。”
八字眉男人凑了过来,小声道:“听说只要献出足够的祭品,天平之神就能让人复活,老陈,你有想过让你女儿复活么?”
老陈手中的动作一顿,然后道:“不想。”
八字眉男人疑惑不解,道:“为什么?”
老陈沉声道:“活过来?再让我闺女挨饿受冻么?”他擦剑的动作忽然加快了一些了,“我宁愿不要。”
八字眉的男人也沉默下来,他骂了一句什么,也是开始狠狠擦着手中的剑。
旦港附近某一处高楼上,两个戴着白色面具人躲在某一处隔间内,正用千里镜窥望着远处。
“都安排好了么?”
“放心,三批人手,都是神的信众,他们的鲜血和生命,相信足以让天平之神感到愉悦了。”
对天平之神来说,信徒就是他的羔羊,他不会去主动赐予他们什么,平日就像放羊一样放出去,若就这么死了,信众力量就会成为他的一部分,所以死的越多越好。
这样看来,信奉天平的人似乎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要付出极多,似乎没有必要去信。
可实际上,在茫茫尘世中,弱者所能依靠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天平之神终归是个神,这个身份至少让他的信众还有点心灵上的慰藉,还有勇气去站起来反抗。
司吏衙署的车队此时已是下了台地,正沿着大道而行,而在道路前方,一个人穿着布衣的年轻人迎面跑来,其人还未近前,就被那些警惕的司寇拦下,在检验过身份后,才放了他过来。
年轻人一直来到秦午身前,擦了侧脸颊上的汗,微带几分气喘,抱拳道:“师父。”
秦午抛过去一只水袋,用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前面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么?”他信不过那些司寇衙署的人,所以叫自己的徒弟先去前面探路。
年轻人拧开水袋,喝了一口,抹了把嘴,道:“弟子都看过了,一路上的房屋和广场那里,都没有什么问题,要说有刺客,要么是从天而降,要么就是从地底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