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没有真的崩毁。
他查看了下自身神元,后面吸纳的,再加上之前自身所提聚的,已然积蓄到最多时候的六分之五左右,这差不多能观读两至三个章印。
不过按照玉简中那股意念所指示的“章法”,这三枚章印的观读其实是有先后顺序的,且每次投入神元的多少也有讲究,并且需得在三枚章印来回观读数次,才有一定的可能引出心光。
所以他最好把神元再积蓄的更多一点,等到可以满足观读四个章印所需,而后再来一次做成此事。
他心下一思,源能既然已经得手,那么自己也就继续不必再待在这里,大可以回去修持了。于是转回庐舍收拾了一下东西,与郑瑜等人别过,就离了玄府。
半个多夏时后,他就回到了学宫中的居所。
可方才走进,就见一个精瘦短发少年背着一个包裹站在门前,发色略微偏浅,眼瞳偏灰,身上穿着一件单衫。在看到他过来时,马上将包裹放下,对着他躬身一拜。
张御看了看他,这是一个十分健康的须人少年,浑身上下有一种止不住的生命活力,目光清澈,面容之中还带着几分稚嫩。
“是庶务堂让你来的?”
少年恭敬道:“是的,族老让我来当主人的助役。”
张御道:“不用叫我主人,都护府自有规矩,想必你族里的长老也曾教过你。”
都护府名义上不允许任何人当他人的奴仆,所以须人就算视自己为仆,称呼上也需注意,不过也有些人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喜欢底下人这么称呼自己。
少年立刻改口,道:“是的,先生。”
张御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三天前,每天白天都来此等候先生。”
张御淡声道:“既然的是三天前的事,那么从那时算起,你已经是我的助役了,我或许会夜晚回来,难道你不应该晚上也在此等候么?”
少年认真道:“先生,若是先生有要求,离禾可以不眠不休等候下去,可若先生不在,离禾认为,只有晚上休息好,才能在先生需要的时候更好为先生效力。”
张御微微点头,这个少年虽然是须人,可并不是一味附和于他,也有着自己坚持,这很不错,他并不想要一个只会听他吩咐,而自身没有任何判断力的助役,他道:“你叫离禾?”
少年道:“是的,先生,这是族老给我取的名字。”
张御思索了一下,须人多是以粮食作物和家禽牲畜为名,这位族老给其取这个名字是希望禾苗繁盛,他道:“‘离’字有离别、分隔之意,放在我这里不妥,我给你改个名字吧。”
少年很高兴,主家给自己取名,这说明自己通过了,他一个躬身,道:“请先生赐名。”
张御道:“‘离’可改为‘李’,我看你朝气勃发,年少英健,就在‘禾’字前再加个‘青’字吧,就叫‘李青禾‘。“
李青禾一听,一躬到底,喜道:“谢先生赐名。”
张御一点头,他上去推开门,往居所里走了进去,见李青禾站在门庭边上,没有冒失入内,便道:“青禾,进来收拾一下。”
“是,先生。”
李青禾进来后,没有马上动,而是先观察了一下,这才开始收拾打扫,他动作敏捷,做事很是有条理,一会儿就拾掇的井井有条。
张御看在眼里,不禁点头,对这个少年助役还是较为满意的,尤其李青禾是一个须人,以后有些事就可以放心交给其去办。
须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主家,那就不会再换人,就算你穷困潦倒,走投无路,他们也是一样不离不弃,过去实在不乏在主家亡故之后选择自我殉身的须人仆从。
他又对李青禾交代了几句,告诉后者哪些需要注意的,便就准备去静室打坐,可这时忽然听外面有碰门之声,李青禾就用请示的目光看向他。
张御道:“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