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高收入了,看那学生急用钱,我就花了两个月工资,一百二十块钱买了下来。”
卧槽!
六零年一百二十块钱?
季晟大吃一惊,要知道今年一九八年人均工资比去年提升了不少,也不过才一百块出头,魔都这边虽然是大都市工资更高些,但六十年代一百二十块钱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虽然不知道董邦达是谁,但这幅字画乾隆御题,好像一百二也不太过分。
“那你可算赚了。”季晟笑着说了一句,“这幅字画再留个二叁十年,说不定能卖几百万呢。”
“几百万?想都不敢想。”支老爷子哈哈大笑,还很有兴致介绍道:“董邦达这人可不简单,他是雍正十一年的进士,被授翰林院编修;历任翰林院侍读学士、内阁学士、户部、工部及吏部侍郎、左都御史、工部尚书、礼部尚书等职,被钦赐紫禁城骑马,这可是清朝皇室给汉人最高的政治待遇。”
不愧是大学教授,到底是博学多才啊,季晟心里感叹了一句,嘴里道:“看来董邦达这人还是挺有名嘛。”
“那是,他当时被称作国朝第一手。”支老爷子介绍道:“就拿这幅《西湖十景》来说,那可是董邦达上乘之作,只是可惜啊,原本是十景,现在只剩下《柳浪闻莺》、《花港观鱼》、《双峰插云》和《雷峰夕照》四幅画了。”
季晟记得参加老张私人拍卖会的时候陈老曾说过,字画的价格一般取决于作者的名气,董邦达既然如此有名,这几幅字画又是乾隆御题,想来拿去拍卖应该价钱不错。
但《西湖十景》本该是十幅图,如今只剩下四幅,有可能会影响价格。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舍弃刘海粟泼彩画。
把这四幅字画收好。
季晟继续翻第二幅。
这一次是钱慧安入室弟子沉心海的大作,这幅叫做《叁星朗照》的画还挺大的,一米五左右高,七八十公分宽。
支老爷子又介绍了一下沉心海和钱慧安两人。
季晟这才知道这两位海派代表性画家有多厉害。
随后他又看了四五幅。
什么张碧寒、李铁夫等人的作品,其中李铁夫的还是一幅油画。
季晟也因此从支老爷子嘴里学到了不少字画大家的知识。
终于,季晟在拿到一幅比较沉的画打开之时,看到了落款为“刘海粟”的那幅泼彩画!
这幅泼彩画很大,高一米五不到点,但是却长达叁米多长。
季晟铺开的时候几乎占小半个屋子,这幅画大小不是他最讶然的,季晟最讶然的还是这幅画款识中写着一九八二年几个字,他愣了一下看向支老爷子,“这幅画八二年的?”
“对!”说起这幅画,支老爷子哈哈大笑道:“我和海翁先生一见如故成了朋友,当初他画完这幅画,我第一时间厚着脸要了下来。”
季晟道:“海翁先生就是刘海粟大师?”
“嗯,刘海粟大师的号叫海翁,以前他和我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害关在一起,因为大家都是知识分子,我俩一见如故,就成为了好朋友。”支老爷子忆苦思甜道:“那时候真的惨啊,海翁先生差点没熬过去。”
季晟听到这幅画是支老爷子故人之作之时,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我还想要这幅画,可老爷子你和海翁先生是至交好友,算了,我再看看别的画吧。”
“你想要这幅画?”支老爷子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要就拿去呗。”
季晟啊了一声,“这不是您好友送你的吗?”
“没事,等有机会我再找他画一幅就行了。”支老爷子满不在乎道。
季晟晕了一下,“您是说海翁先生尚在?”
支老爷子无语道:“你以为他去世了吗?”
季晟干笑了一声,他真没想到刘海粟还活着,潜意识里以为这些着名画家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