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符一样,尤其几个正规借款渠道,如同一把刀悬在头顶,只要还不上钱,等待他的将是成为失信人。
一旦成为“老赖”被拉入黑名单,连飞机、高铁、外出住宿都会成问题,并且,若是情况严重,以后他结婚生子之后,子女无法上重点学校。
生活将寸步难行。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那些网贷一定会爆他的通讯录。
到时候季晟外面欠了一屁股债的事就人尽皆知了。
人要脸树要皮。
要真闹成那样。
季晟真的没脸活下去了,“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父亲的语气还是很平静,只是季晟能够听到言语里轻微的颤音,“叁十多万?家里一下子哪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季晟忙道:“不是一次性要叁十多万,每个月大概还两万块左右。”
“哦,你去把小屋整理下,我和你妈商量一下。”父亲似乎想要支开他。
季晟也不知道父母会不会帮自己度过这个难关,不过他还是站起身,“我这就去整理。”
母亲低着头一声没吭。
季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
向西走了几十米。
一栋破旧的两间瓦房出现在眼前。
这是季晟家老房子。
里面堆放的全是他爷爷的遗物和他小时候的东西,诸如书本玩具。
季晟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一股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带着一丝臭味。
“估计又有老鼠死里面了。”
季晟嘟囔了一句,望着里面横七竖八堆放的杂物箱子,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这些破旧玩意堆放了有好几年时间了吧,平日父母都忙着上班和田里,压根没时间整理。
前几年季晟还在上学的时候,每到放假,父母总是让他去整理,他每次都口头答应,事后就忘记了。
“还前几年自己的口头债。”
季晟没想到这活还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决定从门口的箱子开始整理。
第一个入眼的是一个车筐,以前挂在自行车后边的那种打包带编织的车筐。
“这个车筐比我年纪还大,据说有叁十多年历史了,当初我爸用它装香烟出去卖的。”
看到这个车筐,季晟颇为感触,还能够回想到父亲一直和自己说以前有多苦。
就拿这个车筐来说,那可是见证过他父亲的生死。
季晟记得父亲说过,好像是一九八八年吧,那时候父亲还没和母亲认识结婚,因为木匠活时有时没有,父亲为了补贴家用就做起了小生意,比如卖烟。
八几年的时候还没有烟草专卖那个说法,这条专卖法是九一年通过。
季晟的父亲当初就靠着卖二手烟赚点小差价。
可结果有一次被几个地痞流氓抢了一条好烟,那就要命了,一条烟几十块钱,在那个时代是笔巨款。
要知道当时的农民一年平均收入也才五百多块,季晟的父亲哪里有那么多钱赔人?
一时间想不开的父亲,居然在冬至那天投河自尽。
这可是天气最冷的一段时间啊,跳进冰冷刺骨的河里。
一想到这件事,季晟忍不住替父亲感到心酸,年轻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如今五十多岁,还要被他啃老。
“我真是太没用了,不仅没能多赚点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还要害的他们帮我还债。”
季晟又忍不住责怪自己,眼眶都红了起来。
只是谁能够想到,那两个诈骗犯居然花几个月时间布局不说,还故意让他先“赚了”好几万块钱。
车筐很快整理好了。
旁边是一个小木箱。
季晟看见这个小木箱的时候,原本还心酸委屈自责的他,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因为这个小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