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楼房,或许还有在大沙漠上游荡的巨型念兽,总之看上去都是些渺小的黑点在远处缓缓移动,霞光扫过整个繁华的城市,边界上城市防护罩反射着阳光,偶尔能看到蜂巢一般六边形的半透明方格一点点荡漾起光纹。
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莫名的就会泛起一丝寂寥的情绪,我们原本拥有如此广阔的天空,是什么把我们逼得只能龟缩进拥挤的城市之中。
念兽?念兽又是什么呢?没有人类的思想,就不存在念兽,它本身就是我们的产物,我们的一部分,从人性中被割裂出去,具象化出来的一部分,我们在恐惧,我们在排斥,我们在逃避,逃避我们不愿意面对的那一部分真实。
我们以念斩兽,誓要斩尽世间之兽,可我就是兽,兽由我而生,从不知道多少年前人类就热衷于把自己与自然割裂开来,否认自己内心中属于原始的一部分,用精致而华丽的谎言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凌驾于世间的一切生灵,可直到最后……我们终究是野兽。
项圈上红黄绿灯闪烁不息,人们已经习惯了麻木的生活,习惯了适应现状,现在似乎和从前也没什么区别,也似乎什么都不一样了……或许不知道从某一刻开始,我们不敢再看镜子了,不敢再面对那一部分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的,不敢承认……自己曾经是兽,自己仍旧是兽。
奈乐望着远方,她脸上有一抹红晕,不知道是不是被夕阳染上的,她的眼睛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少了一分迷茫,多了一股自信从容,她之前看上去也很自信,其实更像是自己的保护色,她渴望被认可,但又不愿意寻求任何人的帮助,不愿意接触别人,因为担心触及到自己脆弱的办法,可现在她经历了很多,已经不再那么幼稚了。
“我挺喜欢这样的太阳的,又红,又不刺眼。”奈乐喃喃自语道。
“你想到了什么?”
“你猜猜。”
“血……”
“我看上去像这么暴力的人吗?”奈乐皱眉一笑。
“你想到了……花?”
“也不是。”奈乐伸出手,光线从她的指缝间透过,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阑珊的光影,“我想到了风。”
“为什么风?风是红色的?”格恩搞不清她的思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记忆深处,总觉得风是炙热滚烫的,带着像太阳一样的红,很温暖,从来不会烫伤我。”奈乐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可能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她也不再往下说了,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你妹妹让我给你的。”
“维琪?”格恩有些惊喜,从他回来之后就一直忙得连轴转,还没有机会和妹妹联系一下,而且也是因为她在异常研究部工作,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中,根本联系不上。
“嗯,她知道你没死,不过还是很担心你……挺羡慕你的,如果我有一个兄弟姐妹或许会比现在轻松得多。”奈乐在格恩面前放得很开,几乎是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是呀,你也不用有这么大的压力了,反正有别人可以继承艾斯贝伦。”
“不过现在我也不孤单了,它总在和我说话。”奈乐胡乱弹动着手上的刀琴,一阵毫无音律可言的杂音打破了眼前这美景的氛围。
“啊,饶了我的耳朵吧。”格恩故意把表情弄得很夸张,“要不你抽空稍微学一下乐理,没准能帮你和它更好地沟通。”
“滚吧你!”奈乐哭笑不得地踹开格恩。
“就算没有用,培养一下情操也是好的啊,都是贵族大小姐,你看约尔克家的小姐多有气质,她一出来全场都安静了,又端庄又贵气,那个范儿……”
“你居然喜欢那种类型的?”奈乐拉长了声调表情复杂,“不是我抹黑她,她本人可能和我看上去完全是两种人。”
“你这不就是在抹黑人家吗?没凭没据的。”
“切,不跟你多说,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