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龙非紧紧抓住了楚祈端的手:“这本手札,你从何处得来?肖周叶人呢!”
楚祈端眸色深沉,将悬崖底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楚龙非。
楚龙非听完后,刚毅的脸上满是悲悸,两行惋惜的泪水流了出来。
“肖学士,天纵英才,忠心可鉴。所以更不能让他们这些人的血,白白流。”
“孩子知道了。”楚祈端抿紧了唇。
“好孩子!”楚龙非拍了拍楚祈端的肩膀,将手札递回给他:“阿端,这个你收好。我要连夜去一趟无尽山悬崖底。”
楚祈端龙非远去,没有离开,一直站在河边,看着河水滚流奔赴远方。
这条河环绕整个荆州城。或许这条河里曾经流淌过华夏帝楚舟的鲜血,那些保护华夏帝忠勇战士的血,肖周叶的血也许也在里面!
楚祈端蹲下,鞠起一捧水,又鞠起一捧水,来回反复,仿佛和水杠上了。
暗七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他的身侧。实在看不下去,开口叫了一声:“主子。”
楚祈端终于停止了动作,他转头看向暗七:“你跟我说说,我没有中蛊之前,都跟齐静月做了些什么?”
暗七想不明白,为何楚祈端不等解蛊后,自己记起来,反而来问他这个局外人。
可作为暗卫,对主子的命令是无条件地遵守,疑惑还是如实说道:
“您跟齐小姐在一起就是欢喜冤家。话会变得特别多,您还喜欢给她带吃的,有一次您惹她生气……”
作为楚祈端的贴身侍卫,楚祈端跟齐静月发生的大部分事情,暗七都清楚。
光说齐静月跟楚祈端发生的那些往事,就说了足足半个时辰。
楚祈端记不起来了,可听暗七说,就像自己又重新把那些事都做了一遍一般。
“主子当初您明显对齐小姐不一样,突然对苏小姐表白,属下是真的不理解。”
“看着齐小姐因为您和苏小姐的事情难过,属下什么都帮不上,真的很难过。幸好您知道了事情真相,现在一切还来得及,真好。”
暗七感叹,红了眼眶。
“你真觉得,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挽回、道歉,那些伤害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夜晚的风吹起了楚祈端的长发,他削薄的唇边勾起一抹自嘲。
暗七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设身处地地想。他若是齐静月,大抵是很难原谅吧!
哪怕知道是误会,也没有办法原谅一个曾经想杀自己的人。
而这个想杀自己的人,还曾经强迫她做过,她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强迫她,帮伤自己儿子的仇人疗伤。
“主子,可能会有些艰难,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罢了,既然已经忘记,又何必再要想起。已经伤了,又何必再把伤揭开。也许这样就很好!”
楚祈端站起身来,转身大步往前走。
暗七听不懂楚祈端话里的意思,只能跟上。
——
这边,齐静月带着大宝去看了陈老大。
陈老大已经被打入了死牢。
齐静月从他的口里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秦楚默的消息。
从他语言中,却是可以基本判断,陈老大是谁的人,也就没有兴趣再审问下去。
离开大牢,齐静月带大宝重新回到了鸿运来客栈。刚进房间,她的门就被敲响了。
齐静月打开门瞧去,就见走廊的柱子旁,少年双手环胸靠在上面,他肩膀上还爬着一条拇指粗的蛇。
蛇与美少年的画面很诡异,也很养眼。
突然见到莫温言,齐静月还是高兴的。尤其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莫云绾的亲弟弟。
齐静月扫了莫温言一眼道:“还不进来,难道要我请?”
这态度,这语气,还是熟悉的味道。莫温言耸耸肩,跟在齐静月的身后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