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罢，陆洪远又道：“我身无长物，这身骨头还有些作用，其中脊柱最强，你可拿去炼器。”
“还有身前所学，虽然如今记起不多，但与你而言, 或有些用处。”
李玄机立即便感应到，自己可以对陆洪远的思维意识一览无余。
他知道，这不止是陆洪远对自己的回馈，也有消除自己疑虑、戒备之意。
很显然，这位第一任山阳令看出了他心有防备。
而也的确如此。
李玄机的确心存防备。
怎么不可能不防备。
他可是还记得在狼妖体内的遭遇。
而眼前的这位虽然恢复了一些记忆，但到底是妖！
他虽然敬佩陆洪远这样的人物, 对其遭遇抱着同情，但更多是对其口中的魔神、妖神心生忌惮, 甚至惧意。
这让他想到了狼妖识海之中的遭遇。
顿了顿, 李玄机笑道：“既然如此，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没有客气，直接‘查阅’陆洪远的记忆。
记忆有些杂乱和破碎。
一部分是前世记忆，一部分成为尸妖之后的混乱记忆。
‘查阅’之后，李玄机警惕性放松了许多，旋即问道：“前辈，你是死后执念不消化为了尸妖，那么我想知道，前辈识海之中是否有什么异常？”
“识海之中的异常？”
陆洪远有些疑惑，随即查看自己的识海，一片尸煞之气和滚滚妖气，似乎并无异常之处。
李玄机肃然道：“前辈，前不久我想要研究这地窟妖怪的妖化，于是神魂遁入一头狼妖的识海之中。”
“然后我找不到那狼妖的神魂，它的神魂仿佛已经和肉身彻底融为一体。”
陆洪远听了道：“这倒是正常，地窟之中的妖怪, 都是如此，神魂与肉身彻底融合, 他们的每一寸血肉都有意识，妖怪肉身强大，以及变化多端，也是如此。”
“便是我如今也是，尸体之中诞生执念，受妖气滋养，故而为尸妖。”
“倘若我是执念受魔气滋养入魔，再入主尸体，便不是尸妖，而是尸魔！”
李玄机听了恍然：“原来如此。”
陆洪远又道：“所以，你要炼死我，便需要将我整具尸体炼得通透，不能留下一丝一毫的精神意识。”
李玄机听了感觉怪怪的。
第一次听别人讲怎么把自己弄死……
把杂念压下，李玄机继续道：“当时我神魂进入狼妖的识海企图寻找他的神魂的过程之中，我发现狼妖识海之中的妖气源源不绝。”
“当时狼妖已经被封禁，他无法从地窟之中汲取妖气。”
“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也有和九重虚空一样的时空, 比如我们头顶上的那轮妖月, 可以源源不绝给狼妖，甚至所有的地窟妖怪以妖气？”
“我觉得是那轮妖月。”
“但是……”
说到这里，李玄机顿了一下，思维的波动也陡然剧烈起来。
“在狼妖的识海之中，呈现了另外一个时空，那是十六枚恒星，仿佛是妖气凝结……我的神魂被侵蚀，意识错乱，甚至妖气直接出现在我的肉身之中，让我肉身急剧妖化。”
回想当时的情景，李玄机如今依旧心有余悸。
陆洪远却是一呆：“我……我好像想起来了。”
一股股记忆冒出。
他获得了更多的前世记忆。
“过去，有很多人研究过地窟的妖魔。”
“但研究的人，无不入魔，或是妖化，哪怕是金丹真人，元婴真君。”
“我当初看到过大乾记录的一些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