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大楼外,一道漆黑的影子出现在了在路灯之下。
昏暗的路灯突然发出“滋啦”的火花声闪了闪,挣扎了几下终究是熄灭,但地上的影子却没有消失。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黑色如泥鳅一般的剪影动了动,顺着地面向着医院的方向“游”了过来。
它游曳过街道顺着墙壁流入一条黑暗的小巷,几声尖锐的猫叫声骤然响起又突然寂静,很快黑色的剪影就再次顺着墙壁游曳而出,继续向着医院而来。
病房里,祀礼看了一眼时间克制地关掉了手机闭目躺在了床上。
实际上却是将被自己都不知道塞在哪里的书精拽了出来。
“我伟大的神明啊,您终于想起了您最虔诚的信徒!”这本书一被放出来就一副感激涕零的语气,“您最忠实的信徒……”
这家伙的彩虹屁词汇太过贫乏,来来回回就那几句,祀礼懒得多听,再次粗暴地打断了它的话:“我记得你说那个仪式是召唤我的?”
“是的,由您最虔诚的信徒,我,主持了仪式才您召唤而来。虽然有其他的神卑鄙地想要打断仪式,但您可怜的信徒依旧耗尽力量用最虔诚的信仰将您……”
“等等,你是说中途仪式被打断过?”
祀礼突然感到了欣慰,很好,似乎找到背锅的家伙了。
“是的,他神派遣的眷属蛮横地闯入试图中断仪式,”这本书信誓旦旦地说道,“但是它已经在您的荣光下以死谢罪了!”
祀礼:“……死了?”
似乎听出了祀礼语气中的不悦,这本书没再吹无意义的彩虹屁,十分简洁地将原委交代了出来。
闯入的是一只名为【风息】的神眷,为了阻断仪式它直接杀掉了所有的人类,这才有了祀礼苏醒后看到的那一幕。
祀礼蹙起了眉:“那仪式是怎么顺利进行的?”
他一问,书语气直接就嘚瑟了起来:“当然是您最虔诚的信徒续接了仪式。”
虽然仪式被打断,但实际上已经快要完成了,书直接以自身力量为代价强行接续了仪式。之后顺理成章的,它的神被召唤了过来,依着死去的人类躯壳得以降临,同时也直接杀掉了试图阻止祂降临的“异端”。
祀礼消化着自己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在关于“神”的字眼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是谁?”祀礼突然说道,“我记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你又为什么说我是神?”
书的声音顿了顿,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懊恼地说道:“真是失职,作为您最虔诚的信徒我居然忘记了您现在的处境。”
说着书的声音变得痛心疾首起来:“我神啊,您何必一定要执着于人类呢?”
祀礼:“?”
“您明明最喜欢自由,甚至都不愿去接手神明的权柄,为何突然想不开非要去做一个人类呢!还有什么是比人类更不自由的!”
“人类哪里不自由了!”祀礼下意识反驳。
“……”书被他的反驳说得一咽,默了默转移了话题,“我是您书写的一本图鉴录,记录了关于曾被您杀掉的神明的力量,名为《异常图鉴》,是您最初也是唯一的信徒。原本您带着我一直自由地来往于现实世界与虚界,自由自在。但有一天您忽然说想做个人类……”就迅速丢弃了自己的力量和身份没了踪迹,只留下了一本可怜的信徒。
它说着语气都带上了哭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但完全没注意到重点的祀礼:“……”虽然这过程听上去很离谱,仔细想想还真是他会做的事。
祀礼对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还是有点批数的,更别说他行动力也一向一流,说不想做神分分钟可能就去做人去了。3
“那我原本是什么神?”
“主持他神的祭祀仪式以换取祭品的邪神。”
“什么?”祀礼一瞬间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