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封的仇恨根深蒂固,自然不会放过多屠一县的机会。
然而由于种种原因,阿古夫并未得逞,但见证了蛊虫之灾后,他对桑迪越发忠诚,视蛊虫为光复苗国之基石。
阿古夫的所作所为,大概也让桑迪意识到,他老爹能控制如此之多的信徒,并非单纯由于信徒蠢笨愚昧。
蠢笨只是一方面,另一比重极大的方面是希望。
“治愈百病”、“起死回生”、“无所不能”的蛊虫给了信徒们希望,他们是被希望所洗脑。
桑迪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对人的种种恶性,有一种异常清晰的认知。
他从不与恶为伍,他只是加以利用。
他确实是“好人”,他是精致的伪善者,奈何入戏太深,他成了彻彻底底的“好人”。
桑迪大概从心底,非常享受这种操纵人心的快感,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一位“神明”。
大约半天后,李棠一行人返回临时大营。
但此刻,大营内气氛甚是严肃,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临渊王于中军大帐内徘徊,见李棠与盾奴归来,他挥手示意二人过来。
“元帅。”
“王爷。”
二人拱手道。
“你们回来得正好。”
临渊王开口道,他似乎并不在意二人在阴楼是否有所收获。
李棠与盾奴对视一眼,都感到颇为诧异。
“王爷,蛊神教主之子不在阴楼,他名叫桑迪。”
盾奴禀告道。
“我知道他不在阴楼,我也知道他叫桑迪。”
临渊王如此回道,顿时给盾奴整不会了。
“你们看吧。”
临渊王递给二人一封卷帖。
卷帖的落款是“蛊神教主之子桑迪”。
哟嚯,难道是战书?
两人看着内容,桑迪这手大封字甚是工整清晰,用语也很是恭敬。
这不是战书,而是一封道歉信兼投降书,字里行间皆有理有据且富深情,端是一封陈情表。
“他说愿意承担一切罪责,甚至敢单独与我会面,就在那新劼部落。”
临渊王悠悠道。
“王爷,显然是陷阱,请君入瓮的伎俩。”
盾奴立刻道。
“确实有可能是陷阱,于是本王要他前来我军帐中,你猜他如何回应?”
“量那小儿也不敢前来。”
“不,他说‘好’。”
盾奴又不会了,这桑迪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想与本王冰释前嫌,并且愿意替本王代行苗州之大权,臣服于本王。”
“王爷,此事不可答应啊,封京一直在盯着我们。”
临渊王摇了摇头,回道:“倘若二十年前,我就答应他了,可如今而言,本王在苗州不需要他。”
言下之意,盾奴自然清楚,遂不再言语。
“做好准备,以就地格杀为目标,神蛊这种东西不存在于世间最好。”
临渊王下令道,咬字如刀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