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烧糊涂了是不是?”要不然,怎么敢跟他这样说话?
许言倾微微地弯着腰,一张桃花面,神色装不出坚强来,笔直如玉的双臂撑着摇摇欲坠的上半身,聿执的心神也开始晃动起来。
她没有顾忌身上哪些地方露了出来,又有哪些地方应该遮一下。
“小爷。”许言倾的声音,被这包厢里的暖气撕扯得沙哑,“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啊?我不要脸,还自甘堕落,这些词用在我身上真的很贴切。”
聿执心里被重重地捶了下,这些话,都是他之前对她说过的。
他避开了许言倾的视线,“你自己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清楚啊,”许言倾自嘲地笑了,“所以小爷以后别再来了,你往这儿一坐,我还得陪着你。别人都以为我攀上高枝,对我羡慕不已,其实呢?这种福气,是我消受不起。”
两人对这件事都心知肚明,只是谁都不扯破。
聿执眼里仍旧冷清,“你赶我走?”
“您是客人,我不敢,就是请您把小费给一下。”许言倾遂又加重了语气,“因为那点钱对我来说很重要。”
男人拿起桌上的烟盒,手指抽出一根烟,却又塞了回去。“你好好待着就行,以后不会再有人来问你要钱。”
所以,李华这几天都是给过她药,就走了,她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他?
许言倾朝他靠近了些,明知故问,“谁会问我要钱啊?小爷知道吗?”
聿执握着烟盒,铂金的冷硬质感刻得手掌一片冰凉。他望着她的眼神,跟有读心术一样,看出了许言倾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再有两个月,保心安宁就上市了。”
许言倾满目的刺,突然被这话给尽数拔光,两个月?“真的吗?”
也就是说,她只要再熬过去两个月就行了。
聿执掐着一根烟出来,放到嘴里,“到时候你就不用待在这了。”
赵思南的这口气,应该也可以消了。
许言倾看到了希望,好像溺水即将沉底的人,突然看到水面上漂着一块浮木。尽管有些远,但伸手努力去够的话,应该是可以抓住的。
腿上一凉,聿执将她的旗袍往上掀。
许言倾想要按住时已经来不及了。她两个膝盖都是青紫色,身上肯定还有别的伤。
聿执收回手,看着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许言倾把腿遮起来,亏她之前还想过对这男人使用苦肉计呢。
幸好啊,她给自己留了这点体面,对聿执来说,赵思南的一滴眼泪就能抵得过她满身伤痕,她许言倾凭什么能博得聿小爷的同情?
“走了。”
许言倾见聿执起身,只好跟着站起来,要把他送出去。
男人走出包厢,却不见许言倾跟上,她眼前变得很黑,全身虚软无力。许言倾勉强靠着墙壁,人却在慢慢往下滑。
“许言倾?”
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
好累啊,许言倾的眼皮实在睁不开了,可她班还没上完呢……
绍山别墅。
裴韧以一种质问的语气向聿执开炮,“这姑娘才多久不见啊,怎么亏成这样?”
“我哪知道。”
“你是不是天天压榨她?是人吗你,待会我也给你把个脉,看看你是不是肾虚得厉害。”
聿执脸色转冷,要不是指望着从他嘴里知道许言倾的状况,非把他嘴给缝了。
“问题不大,但身体真的太弱了,她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聿执紧抿了唇瓣,床上的女人罩在一床被子底下,看上去就占了那么一点点的地儿。
“每天凌晨两三点睡,可能五六点就要起来,这算不算?”
裴韧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许言倾,“她玩自杀?”
“现在要怎么办?为什么还不醒?”
“太累了呗,身体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