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勾栏场所,偏偏叫那位贵气公子映衬得如同仙家别院一般。
木梯下,老鸨着急慌乱地叫喊:“公子不可啊,如烟正陪着吴公子呢!”
整个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回绕着于娘的劝阻声。
萧沐卓背对着众人,步子都不带停的,径直朝二楼最大的那间屋子走去。
听风阁每间屋门处都悬挂着一个风铃,风铃下写着这件屋子里的姑娘名讳。
如烟是这的头牌,她的房间最大,门口的风铃也最为扎眼。
“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快上楼去阻止!”
“是,小的马上去!”
打手们齐齐涌了过来,急急忙忙往二楼赶去。
可惜,他们遇到的不是一般人,而是锦朝皇帝的暗卫们。
暗一立在楼梯口,表情淡淡,众人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等大家回过神来,只看到打手们叠罗汉似的,一个压着一个,发出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于娘也明白过来了,这是遇到硬茬了!
哎,五天前本该是吴公子大驾光临的好日子,不知为何,如烟等到深夜都没等来吴骞。
听风阁就是靠着巡抚公子的光顾才声名大噪的。
吴骞没有按时出现,别的花楼们卯足了劲地传风言风语,有人说是吴公子有了新欢,腻了如烟姑娘。
这一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害得于娘好几日没睡安稳。
这不,今儿又是逢五的好日子。
吴公子又来听如烟姑娘唱曲了,听风阁的众人都喜气洋洋的,别提多开心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于娘急得在楼下团团转,碍于暗卫们守着木梯,她上也上不去,只能在底下干着急。
大厅里的宾客姑娘们也无心寻欢作乐了,一个个伸长着脖子等着看好戏。
在丝城,自从吴骞公子回了吴府,他就成了丝城的天。
要说他亲生老子,吴秉都没有他儿子一半厉害。
如烟的屋外守着两名带刀小厮。
这两小厮从萧沐卓一上楼,便目光灼灼地狠狠盯着他了。
看样子,这二人耳力极佳,早就将楼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了。
萧沐卓打量了一眼二人,嘴角掀起一抹笑意,他继续往前走,那身量明显高了普通人不少的小厮立马拔刀,恶声恶气地道:“来者何人!还不速速离开!”
屋里咿咿呀呀的唱曲声停了下来。
小厮暗道一声糟糕,顾不得拿刀指着萧沐卓了,忙下跪抱拳,“公子息怒,属下扰了公子雅兴,罪该万死!”
屋里屋外安静了好一会。
“开门,请他进来。”
这男子嗓音暗哑低沉,似带着几分孱弱。
小厮们收刀入鞘,对着萧沐卓做了个“请”的手势。
皇帝面色平静,抬步走进了那间屋子。
暗一暗二想跟进去,被小厮拦下来了,“我们公子只请了你主子一人!”
暗一冷笑,刚想抬手,被萧沐卓制止了,“在屋外守着。”
暗一暗二抱拳:“是,属下遵命。”
这屋子里燃着檀香,味重得让皇帝微微皱起了眉。
那如烟姑娘抱着琵琶默默站在一侧,见皇帝进来既不抬头也不行礼,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
坐在帘幕后的吴公子动了动身子,“如烟,规矩呢?”
五个字像是一记重拳锤在了如烟的心头。
如烟这才上前一步,施施然蹲身行礼道:“奴家给公子请安。”
萧沐卓点了下头,看向帘幕后的人,笑了一声:“卓某初来乍到,早就听闻如烟姑娘一曲千金,这不,慕名而来,一睹风采,公子不介意吧?”
帘子后的人没有动作,小半天才回了一个字,“坐。”
皇帝也不客气,直接在桌案边坐下,掏出一沓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