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君的步辇前是三列开道的士兵,步辇两侧是八位近侍,后头还紧跟着上百仆从。
圣驾浩浩荡荡,几乎将整条街道占满了。
一开始围观的那些老百姓也早就被侍卫们驱赶至别处。
所以,这会的街道被清了场,全都只剩“自己人”了。
“儿臣见过父王。”
“属下拜见国君。”
此起彼伏的请安声,一众跪着的人群中,苏婉和萧沐卓等站着的人就格外扎眼。
那华盖步辇的布帘轻轻晃动,“都起身吧。”
这声之后,还不待所有人站直身子,一道丽影就匆匆撩开门帘钻了出来。
“堂兄!”
华安郡主满脸关切,她在近侍的搀扶下刚站稳身子,就提着裙摆急急奔了过来。
其他人都没在郡主的眼里,她奔到萧沐卓身前,意外瞥见了苏婉手上的血。
华安吓了一大跳,语气都带了哭腔,“堂兄受伤了?”
萧沐卓眸色很冷,华安是和亲郡主,她怎么会从老国君的步辇上下来?
不光是萧沐卓,边上的几位楼国皇子面色也十分难看。
细瞧之下,除了震惊,还有憋屈。
“是谁伤了堂兄?”
华安郡主美目含泪,又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睥睨问罪的高姿态似乎更加证实了萧沐卓的心中所想。
“华安你和国君……”
“今儿祥云浮现,原是安儿的堂兄来了国都,我们有失远迎,还望皇帝不要见怪。”
明明是五十多岁的长者了,如今因着华安郡主的关系,老国君对上萧沐卓时,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平辈间的温和有礼。
他鬓发已白,和华安郡主站在一起的时候,像极了父女。
但苏婉看得真切,老国君不时瞅着华安郡主的眼神分明沾上了爱欲。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来,轻轻拍了拍华安郡主的胳膊,算是安抚,接着又朗声道:“来人,请贵宾入内廷一叙。皇帝放心,小兔崽子做的糊涂事,本国君定会给你个交代!”
“老四!你个兔崽子!还不叫你的人退下!”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华安郡主的堂兄都不认识吗?亏你还是羽令军的头领!”
连番斥责了一顿,算是明面上将四皇子的行为归因于不知情,没眼力见。
老国君当然不会落下把柄,他斥责完儿子又挂上了亲切的笑容,“皇帝,请~”
萧沐卓淡淡瞥了一眼华安,一言不发上了老国君命人抬来的步辇。
周围的人虽心下震惊,但都低垂着脑袋,不敢抬眸,更加不敢随意打量。
苏婉仔细看了,萧沐卓的伤口不再流血,她的心放下一大半,随萧沐卓一块坐上了步辇。
其余锦朝人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帝四周,心里的堤防还在。
待两位帝王的队伍进入内廷,二殿下才瞪着双目说了话:“老四,你和锦朝皇帝抢女人啊?胆儿真肥!”
众人……
二殿下的关注点永远这么奇特。
韩湛将羽令军们撤下,他径直走到楼羽傲身边,瞅了瞅其后背,“回府吧,我看看你伤口有没有裂开。”
楼羽傲紧紧抿着唇,眼里的狠戾倔强一清二楚。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韩湛出声提醒,将他拉回了四皇子府里。
没热闹可看,其余人也就各自回去了。
五皇子楼羽哲的娃娃脸也是一片黑沉,他命奴仆速去将阿布萨叫来。
结果派去的人根本没带回阿布萨,只带回来一则消息,阿布萨病重在床起不了身。
这是怎么回事?
曾经楼国的第一勇士,身强力壮的汉子会一夕之间病得起不来身?
楼羽哲心存疑虑,只能丢下手中事务,带着人亲自去了趟阿布萨的府邸。
不去不知道,一去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