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君说着这话,竟站起身走到了华安郡主身边,亲自将她搀了起来。
这等殊荣,华安郡主立马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她更为谦卑有礼,低垂着头,柔声谢过国君。
短短一瞬,将一位皇族贵女的礼仪教养展露得淋漓尽致。
这还不算,老国君就站在身前。
华安稍稍抬起眼眸,嗓音清甜无比:“华安听闻国君平日多操劳,特为国君寻了几支千年人参,另前往寺庙抄录了一份心经,愿国君安康体健,日日开怀。”
郡主抬手,身后跟着的两位宫女忙躬着身子将东西呈了上来。
锦盒的两株千年人参品相上佳,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再看另一锦盒内厚厚一沓的佛经,字迹娟秀灵动,每张纸上都凝聚着十二万分的用心。
老国君开怀大笑,上位者的威严消散了不少。
他如一位长者一般,轻轻拍了拍郡主的左肩,夸赞道:“郡主有心了,此趟路途遥远,郡主先去歇息,等晚宴时分,再为郡主好好热闹一番。”
“是,华安告退。”
老国君目送着华安离开,奇怪的是他并没开口让自己的几位儿子相送。
那几位皇子殿下眼巴巴等着,却愣是没等到老国君的开口。
父王,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老国君心里打定主意要老四娶了郡主?
果然,老国君的目光收回,他匆匆扫视了一圈,脸色已然冷了好几分:“老四的人呢?”
“回父王,老四说他身子不适,要在府里休养几日。”
“呵!装!小兔崽子!”老国君怒不可遏,“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挨了顿鞭子就矫情成这样,晚宴也别去喊他!”
随着身子好转,老国君的慈父面孔渐渐消失。
年轻时候的暴躁脾性倒是回来了几分。
五殿下可是记得清楚,这位父王,病得起不来身时,一向都是吾儿,吾儿地称呼他们。
现在倒好,气性上来了,他们这群皇子殿下直接就是小兔崽子了。
楼羽傲要是晚宴也不能出现,那是不是说明,娶华安郡主的人就剩他们几个了?
楼羽哲的视线和楼羽苍对上了。
二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
毕竟,华安郡主是转世凤女,又是锦朝皇帝的亲堂妹,关系亲厚,娶她的好处没有十条也有八条。
夜幕降临,今晚的内廷灯火通明。
载歌载舞的声音充斥在内廷的每一个角落。
大殿中所有官员都入席了,他们也带了家眷。
与锦朝的习俗不同,在楼国没有男女大防的界限。
家眷都随男子坐一桌,你挨着我,我挨着你。
最上头的皇子殿下倒是异常的冷清,个个都是独身一人占着桌几,就连已经有侧妃的殿下都没将女眷带到宴席上来。
这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不一会,“郡主驾到”的传唱声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殿门处。
华安换下了鲜红的嫁衣,身着淡粉色的华服美裙,发髻上斜插着芙蓉暖玉步摇,广袖宽松,粉玉腰带,蛮腰纤细,楚楚动人。
要说白日的华安郡主是高不可攀的天之贵女,夜晚的华安郡主则是最能勾起楼国这帮血汉柔情的柔弱佳人。
阿布萨看得眼都要瞪出来了。
他一把推开了身边偎依着的小妾,满心满眼都只有那缓缓走过的女子。
楼国的男子,不会计较寡妇的身份,在他们眼里,兴致起来了,将彼此的小妾交换也是常有的事。
华安郡主的出场,就如一颗石子投在了众多人的心口上。
这锦朝贵女就是不一般,瞧那雪白细腻的肌肤,还有那如黑缎般的三千青丝。
老国君也紧随其后,到了大殿。
众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