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下了朝就收到消息匆忙赶过来的,随他一起来的还有禁卫军副统领柳大人。
之前怕蛊虫伤到自己的娘娘们见陛下来了,各个换了副面容齐齐围了过去,有几人甚至重新理了理鬓发和妆容。
但是,秉持着贵女操守的众人没想到屋里的昭仪能发出如此响彻云霄的哀嚎。
一众娘娘的请安声被苏昭仪一人盖了个彻彻底底。
“陛下啊,臣妾死里逃生可不容易啊~”
中气十足的嗓音让皇帝急急跨出的步子一顿,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萧沐卓亲眼瞧见屋里的情形,面色还是肉眼可见地迅速沉了下去。
“来人,速速将贵妃送回永翠宫,宣所有太医前去永翠宫,贵妃若有个什么闪失,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皇帝的疾言厉色叫一干妃嫔们生出无限羡慕嫉妒来,瞧瞧,不愧是怀了龙种的人,苏昭仪和贵妃站一块啊还是得靠后站。
蔡婕妤几人等着看苏婉的好戏,结果苏婉压根不把这当回事。
贵妃是孕妇,又昏迷不醒,理应排在救治的第一位。
在宫人们抬走贵妃的时候,苏昭仪又换上了一副坦坦荡荡担心友人的神情。
柳大人瞧得稀奇,不由多看了苏婉几眼,谁知被范晴发现了。
她和苏婉站在一块,自以为柳大人看的是自己,想了想凑了过去,道:“你是不是也被苏昭仪的侠肝义胆感动到了?习惯就好,小婉,哦不,昭仪娘娘和我一样,都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忠义之士。”
柳影被女壮士的话惊得不知说什么好,他只得闷头往屋子的石像走去,试图避开范晴女壮士的自卖自夸。
贤妃已经趴卧在了之前的蒲团之处,一动不动,柳影正是要去查看她的情况。
皇帝自然看见了苏婉左肩上的鲜红,他眸色一紧,走到苏婉的身前,想抓起苏婉的双手将人拥入怀里。
可惜,苏婉避开了皇帝的触碰,摊开手心,说:“陛下,臣妾的手上全是血,别污了陛下的朝服。”
萧沐卓瞧了眼苏婉干干净净的掌心,无奈道:“爱妃的手白白嫩嫩,哪来的血污?莫不是爱妃生朕的气了,怪朕来晚了?”
“咦,小婉你掌心的血不见了。”
什么!这下,换苏婉惊掉下巴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用左肩上裂开伤口的血解开了红线,甚至还莫名其妙接住了贤妃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等等!不见的红线,还有不见的匕首,都沾上了自己的血,难不成自己的血是随着匕首一起不见的吗?
可惜,物证都没了,苏婉这会也没了再试一次的勇气。
她顺从心意,放心地拱进了皇帝的怀抱,闭目深深呼吸了一次,感叹道:“还是陛下的怀抱最舒服!臣妾要一辈子赖在陛下怀里不出来!”
心上人的撒娇让萧沐卓总算露出了一两分笑意,不过旁边的范晴可就没那么有眼力见了。
只听她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小婉你是大人了,不能像要奶吃的婴孩一样,再说陛下也没奶啊。”
苏婉……
以后秀恩爱得避着点范晴了,毕竟女壮士未开窍,情情爱爱之类的在女壮士眼里还不如蹲马步来得有乐趣。
屋那侧的柳影正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贤妃还有气,不过,气息若有似无,再加上她的脉搏紊乱无章,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将死之人。
更奇怪的是,四尊石像上的红线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齐齐朝着贤妃的四肢延伸了过去。
不过须臾,红线就紧紧缠绕在贤妃的手腕脚腕处,开始源源不断地汲取什么东西。
本来不再动弹的贤妃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鸣:“不要!”
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皇帝当机立断:“柳大人,把红线斩断。”
老疆主派铃音来锦朝的真实目的还未查出,暂时不能让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