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还处在戒备森严的状态。
阿格满是楼国人,本来就让朝臣们不放心,眼下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天牢逃脱,锦朝的朝堂因为他都炸开了锅。
御史大夫将矛头直指刑部侍郎孟洵,认为囚犯逃脱,天牢里定有楼国人的奸细。
这可不是小事,一国之中,刑部,禁卫军,京卫营里是决不允许混入敌国奸细的。
几处地方都是离皇帝妃子和重臣们最近的地方。
要是这几处都有敌国人在,那皇帝和朝臣岂能安睡?
一伙人吵了两个多时辰才结束了早朝。
萧沐卓已派出了自己的暗卫,势必要掘地三尺揪出阿格满和他的同伙。
墨玉轩里的那群楼国人继续好吃好喝地被看管着。
楼羽傲要求见皇帝一面,但被守卫们无情地拒绝了。
有阿格满的事情在前,华安郡主的病倒显得不值一提。
蔡渊平一夜未眠,继续深情款款地守候在华安的榻前。
隔日清早,郡主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看到蔡渊平先是一喜,然后疑惑道:“夫君你今日不用当值吗?”
此话一出,惊得一旁的小宫女差点打翻桌上的茶盏。
华安郡主满目惊诧地看着陌生的屋子,再次出声:“夫君,我们这是在何处?”
郡主竟将昨日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王太医等人就歇息在陛下寝宫的偏殿。
得知郡主醒来后,王太医不消片刻就前来看诊了。
可惜,当了大半辈子的太医这一次也紧锁着眉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郡主不光忘了昨日进宫的事情,居然连伺候自己十来年的织锦忘了个一干二净。
如此匪夷所思的症状,叫王太医都觉得无从下手。
满屋子的太医,轮番给郡主诊治,这阵仗渐渐让华安琢磨出一丝不对劲来。
她颇为依赖地看着蔡渊平,撒娇道:“夫君,我又没病,叫那么多太医来干嘛,我们还是尽快回家吧。”
这,陛下早朝还没回来,皇帝没发话,其他人也不敢放郡主出宫了。
之后,老王爷和皇帝一块回了寝宫。
爱女心切的老王爷看着已经清醒的华安,高兴地鼻头一酸,他抚着胡子刚上前两步,没想到华安躲开了他伸出的手,宛若一只受惊的兔子,钻到了蔡渊平的怀里。
老王爷身子一僵,心头划过一阵失落。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王太医进屋向皇帝禀报郡主的病情,老王爷和蔡渊平也被叫来一起听。
“禀陛下,老臣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观之强健有力,细究紊乱虚空,但郡主身子却又无事,只是缺失了和那织锦相关的记忆,老臣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力。”
王太医已是太医中最权威的那一位。
“郡主失忆对其身子可有影响?”
“回陛下,应无碍,不过郡主底子有些亏空,需精细调养一番后方能受孕。”
这话的意思便是讲给蔡渊平听的了。
华安郡主现在的身子不宜有孕。
“多谢王太医提示,臣自当铭记在心,一切以安儿的身子为重。”
蔡渊平的表现可圈可点,老王爷彻底放下心来,想着织锦被华安忘记说不定也是好事一桩,她这女儿一向看重织锦那丫头,眼下织锦失踪,忘记织锦对安儿的身子也有益。
郡主夫妇在老王爷的陪同下一块回了蔡府。
老王爷很想把女儿接回王府将养月余,但华安似乎对蔡渊平颇为依赖,一双眼睛都黏在蔡渊平的身上,倒叫他这位老父亲没有勇气开那口。
在蔡府门口,大家告了别。
华安又被蔡渊平带进了那座冷冷清清的院落。
不过,眼下是特殊时期。
蔡渊平可不会忘记皇帝看向自己那带着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