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酒脚踏飞剑凌空而立,微笑着看着远处驱使十二柄枯黄竹剑的高挑青年。
她的身下,黑衣青年鼻目溢血,大口喘着粗气。
“还不认输?”李竹酒挑了挑纤细的眉毛,带着些许玩味道。
黑衣青年提起一口真元,一步跨前,周身弥漫起浓浓黑雾,手中黑刀一挎,出刀成百,结果李竹酒身子不偏不斜,仗剑一挑,剑光上下左右来回交织,将黑衣青年的刀罡阻下。
黑衣青年强压下心口翻滚,悄然扑向李竹酒胸前,手中长刀紧贴手肘,又猛然调转刀尖刺向李竹酒胸口。
李竹酒长剑一横,刀剑相撞,剑气与刀罡碰撞在一起,发出抽吸般的哮鸣音。
黑衣青年虎口颤动,见刀刺不成,左手一摊,一柄尖锐小剑蓦然从袖口蹿出,随即抽身朝身后暴退离场。
他奶奶的,这小姑娘真是邪门,这小的年纪成就金丹修为不说,剑道上造诣简直是一滩见不着底的深潭水。
沈桥看见黑衣青年施展遁术逃离外峰,嘴巴咧着合不拢。
这孙子平时总是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狗模样,殊不知自己就是一只井底之蛙。
先不说林厌离、李竹酒、鱼泉、陆少羽、吟秋这些已经公认的剑仙种子,就是沐天城中跟在李竹酒身后总是挨骂挨打的年轻修士,手头上也有几分让人膜拜的本事。
别以为在丹霞宗欺负过几个小姑娘,就以为能随便拿捏天下所有的同境女修。
这不,今天掉坑里头,被李竹酒打了一头的包了吧!
陆擎苍见黑衣青年飞遁逃远,脸色不由一黑。
先前在山那边一口信誓旦旦,结果落个满身挂彩。
丹霞宗的脸面和荣耀,都让他丢光了!
黑衣青年悄悄回眸,并未见到那个持剑身影,心头长舒一口气。
从拜入丹霞宗距今有五十三个年头,今日是他最狼狈的一次。
“沐天城人怎不被那些畜生吞食殆尽,害老子出这般大的丑,叫我以后如何在师弟师妹们面前抬头!”
“李竹酒,可别让老子抓住机会,不然让你生死难求。”黑衣青年从储物袋中翻出一颗丹药扔入口中,低头骂了一句。
重新抬头,一道娇小身影倒挂身前。
李竹酒笑眯眯道:“是在找我吗?”
声音过后,是一道亮闪闪的剑光。
李竹酒剑身一拍,将黑衣青年抽落地面,一脚踩在腰间,手中心思飞剑换作竹剑,当头一棍,打得黑衣青年头破血流。
“跟沈桥比差远了,得亏他不跟你计较,不然你的脑袋得挂在他的腰上。”
李竹酒弯腰拎起黑衣青年的脚踝,单腿起立,一跃上天,踏着剑光重返外峰。
落在地上时,周围丹霞宗弟子下意识退开几步。
此时,太阳刚好落山,一日时间,丹霞宗面对他人问剑,竟然一场未胜。
丹霞宗的脸面今日算是丢尽了。
李竹酒将黑衣青年扔到地上,冲云上的红山少女龇了龇牙。
“汗颜,丢人啊,我们丹霞宗年轻弟子数万之数,今日竟是比不过两个黄毛丫头!这让我们如何去面对老祖宗们。”
有人痛心疾首,拳头奋力拍打胸膛,满脸愤愤之色。
“不仅如此,昔日我们都不看好的秦琨羽,今日不仅挡下了陆参的龙首锥,甚至做出以二境战三境的壮举,我们错过了一个剑道天才!”
“倘若那日,我们出面护住了秦琨羽……”
丹霞宗一众高层陷入沉寂,其中有人将目光汇聚在大长老陆擎苍身上。
此事责任全在陆擎苍,若非他纵容陆参在山上为非作歹,今日怎会落个三绝尽败,满山弟子顿步不前的局面。
可不满又能如何,他们话语微小,扳不倒陆擎苍。
黑衣青年已经落败,不少人将视线抽回,投在秦琨羽和陆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