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钟声再次响彻山间,每一次钟响,都会激起仙禽伴飞。
沈桥伸指敲了敲屁股下嗡鸣的大钟,笑眯眯道:“这事儿怎不安排给你那些师弟做,敲得不腻么?”
赵玦撇了撇嘴巴道:“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我既然接下了这差事,就没有将它给师弟做的道理。”
沈桥笑道:“你小子倒是死脑筋。”
从铜钟跳下,沈桥拍了拍屁股,看着天边的紫气,伸懒腰道:“一天之际在于晨,这时段练剑事半功倍!”
赵玦看着走去悬崖的沈桥,忍不住道:“师兄!”
“嗯?”沈桥有些疑惑地回头。
“沐天城是什么样子的?”
赵玦终于问出了藏在心中的话。
沈桥双手抱胸站立,左手中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心道:“很大的仙家关隘,大修林立,剑仙众多,厉害的人多,对手也多,等大荒的兽潮退了,你可以去看看。”
“哦。”
赵玦应了一声,面上略带期待道:“那师兄可曾在沐天城寻到对手?”
沈桥被赵玦的话问得一愣。
要说对手,沐天城可太多了。
不论是本地的年轻修士,还是那些各处汇聚在沐天城的外乡人,能让他吃苦头的人超出了十根手指头。
其中,还有一个用板砖拍晕他的林厌离。
想起与林厌离切磋的那两场战斗,沈桥的脑袋忍不住摇了起来。
当时,林厌离的修为还没他高,却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回,虽说林厌离是惨胜,可惨胜也是胜,注定他是技不如人。
当时与林厌离约定着再打一场,就是不知道那一天要等多久。
沈桥眯起双眼,对未来可能到来的那一天充满了期待,那个时候,二人都是三境,相比剑道上的切磋会更加畅快淋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有很多,你我都是井底之蛙,只有跳出那个深井才能知晓自己的渺小。”
赵玦有些意外地扬起头:“听师兄话中的意思,师兄输过?”
“只输过一场。”沈桥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不愧是师兄!”
赵玦打心底佩服沈桥。
沐天城那种大修云集的地方,各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只输一场已经足够彰显实力高低,就是不知道赢下师兄的人是什么样的怪物,出剑又有何等风光。
“师兄可否仔细说说输掉的那场,师弟想听。”
沈桥并不吝啬口水,盘腿坐下,打算与赵玦来一场畅谈,可屁股刚坐下,一阵尖锐兽啼响起。
二人不约而同地仰头望向外峰,双目忍不住睁大。
何人这么大胆,敢叩丹霞宗的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