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离并不打算回话,双手拎着两坛酒水迈过数个门槛来到酒坊的中堂。
那些儿喝酒的客人看见一个小姑娘手上提着两个大酒坛子,纷纷打趣道:“刘胖子,也不知道遣两个小厮帮小姑娘拎一下,这是舍不得自家店里的年轻人卖力气?”
刘姓掌柜听到这话,投去鄙视的眼神道:“我是这样吝啬的人,我是打算让小厮送小姐回家,可是小姐不愿意。”
“不过,这位小姐力气可真大,两只装满酒的酒坛子可不轻!”
“应该是那些武馆的小姐,身上有些庄稼把式。”
几个喝酒的老者时不时道上一句,没头没尾,很快又碰完喝成一团。
刘姓掌柜笑送林厌离出门,看着林厌离踏过青石板,走去桥边,小声嘀咕道:“在青水镇卖了这么多年酒,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小姐,是外乡来的游客吧......”
掌柜笑了笑,返回房中,继续用着自己那一副“笑容”招待着店内客人。
另一边,林厌离刚走到桥头,目光打量了一遍四周,见周围无人,迅速将手上两只酒坛收入储物袋中。
如今正气葫芦中已经收录了数百种酒水,往后日子酒水收集取精而不取多,这也是为何林厌离大老远跑来城西,却只是买了“流霞”这一种酒水的原因。
走过青石桥,在熙攘人群中停在一家武馆前。
李裳和李系仙他们就是想要开一家武馆,为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李裳甚至放弃远游,留在了金陵。
林厌离本想偷偷资助一些银子给李裳,但私下深思一阵,她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是仙,他是凡,从金陵城外桃花林一别,二人便算是划了界限。
仙凡有别,这之间的鸿沟太深太长,长得任何一人都无法改变。
林厌离轻轻叹了口气,朝里头探了一眼,发现武馆中围聚不少人,多是镇中的居民。
擂台之上,一位挎刀青年身子笔直,面朝台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道:“小子路过此地,听闻今日正逢武馆四十年大庆,小的斗胆与左前辈切磋一场。”
说罢,腰刀出鞘,锋刃摩擦响起嗡鸣。
“哼,你一个后辈有何资格与老馆主切磋,让我来会会你。”
台下,一位身穿练功服的青年伸手抓住擂台上的栏杆,踩在墙壁上,一个翻腾落在擂台边缘,随即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宽刀,手腕一抖震出一声风吟。
“气力不错。”
挎刀少年称赞一声,双手握住刀柄,气势陡然变得锋芒,“可惜,对上我功底差了些。”
“狂妄!”
二人提刀对斩,阳光在刀身晃人双目,印现出刀光闪烁,两柄刀刃相互交织,金戈锵鸣,悦耳清脆。
“好,好功夫!”
“刀使得真好。”
台下群众一阵叫好,看得热血沸腾。
武馆应战的青年面相长得不错,不少妙龄少女为之脸红含羞,也有大胆女子当面唤之,怀春传情。
林厌离靠在武馆门口看了一阵,突然察觉到一只小手摸向她的腰间。
登徒子?还是小偷?
林厌离念头闪过,身子一偏,踩在门槛上,在武馆中倒退了几步,等她看清楚伸手之人,神情不由得为之一愣。
伸手的是一个孩童,正是先前在那酒坊外的空地处见到的那个背着木剑佯装剑客过街的男孩。
林厌离见他一双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腰间,瞬间明白过来。
男孩既不是登徒子,也不是小偷,而是对她腰上的长剑报以兴趣。
胭脂国尚武,各处武馆齐放,男孩向往刀剑也属正常。
男孩见林厌离反应有些大,赶忙摇了摇小手。
林厌离轻轻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只糖葫芦递到男孩手中,温声道:“和你那些朋友一起分着吃了吧。”
男孩嘴巴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