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家胆大包天,罪该万死!”
“......”
声音嘈杂,吵得林厌离有些头疼。
赵郸面色平静,缓缓抬手,等堂中声音小了些,沉声道:“错便是错了,朕身为君王,被后宫之人偷用私章,这便是朕的监察不力,认错如何,低头又如何?莫非这九五至尊就是个不要面皮的撒泼货?”
满朝文武纷纷闭嘴,满脸惊愕。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赶忙呼道:“慎言,天家本无错,错尽在臣子,是我等办事不力!”
这位老者一身紫衣袍子,身前纹有仙鹤振翅,一看便是位高权重之人。
待他发声过后,满朝官员齐刷刷跪拜,下身高呼。
“臣有罪!”
“恕尔等无罪。”
林厌离看着堂上堂下做着表面功夫,也是瞧了个稀奇,脚尖在地板上挪了挪,从袖中摸出一只储物袋。
抬指一挥,空旷的大殿中突兀的出现十只大箱子。
她缓缓起身,打开其中一只木箱,从中取出一份卷宗,开口道:“这些是永州百姓状告秦府的状子,一共十箱,记录秦家在永州犯下的一千三百二十六条罪证。”
将卷宗重新放下,林厌离抬眸望向高堂上的年轻君主,道:“我这里有一份万民血书,陛下要不要看。”
赵郸沉默片刻道:“就在大堂上打开,让朝堂上的臣子随朕一起看吧。”
林厌离冲两个太监勾了勾手,施展袖中神通,将血书交到两个太监手中。
得到赵郸的示意后,两名太监缓缓将血书摊开,里头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拇指印。
“秦家欺凌百姓,强占土地,奸\淫妇女,纵火烧村,屠杀百姓.....”
一连串的罪名,触目惊心。
赵郸看着这些血书,眉宇间掠过浓郁的戾气,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而底下的臣子则议论纷纷,有人震惊于秦家恶劣的罪行,有人震惊于林厌离的手段。
林厌离背负双手,围着十个大箱子走了一圈,逐字逐句道:“秦家二公子是除夕夜死的,这些东西是我从大年初一开始收集的,原本只打算在永州待三日,结果来的百姓太多,又往后延迟了数日,这里的十箱状子是为人知晓的,而那些为人不知晓的又有多少呢?”
“秦家在永州所做之事罄竹难书,不需过多赘述,户部卷宗取来对照着查便能一清二楚。”
赵郸久久回神,叹息一声:“是朕失职。”
林厌离神情认真:“陛下,失职并不重要,即便是圣人也有疏忽的时候,重要的是如何去补偿,怎样去拨乱反正。”
“朕知道了。”赵郸紧绷的脸缓和了些,认可了林厌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