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日雪中老道给他算的卦象。
“我的命是阿离姐姐的,李裳绝对不会让阿离姐姐为难,前辈的话,晚辈记下了。”
说罢,李裳将背后剑匣朝肩头拽了拽,头也不回地朝厢房方向走去,留下一个背影,在月色下很是孤寂。
李幕清负手挺直,看那少年走得轻快,不由感慨一声:“独是少年最痴情,最是痴情少年郎!”
只能希望少年自己心中能够想得明白。
毕竟,谁年少时没有一位藏在心底的姑娘。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林厌离早早便被屋外的仙禽吵醒。
窗外有道黑影,瞧着轮廓,林厌离能猜出是李幕清。
在李竹酒的帮助下,林厌离将头发梳成寻常示人的双丫髻,额后头发纹理下,几根翠发凌乱着。
李竹酒绑头发的手艺实在不咋的,一股脑扎起来的头发很快又散了大半,还好头发并不影响活动,林厌离索性任它零散着。
出门,便瞧见李幕清站在屋外的长廊上,手中一杆长竿绑有渔线,悠闲自在。
林厌离双手揣在袖中,打趣道:“你这位三清门宗主,今日怎么不处理公务了?”
李幕清用挖勺从桶中舀起鱼食,随手抛出,淡然道:“寻常那些公事本就是竹影帮我处理,现在竹影不在,我出于无奈才接收管理宗门事务,今日正巧胡蛟回来了,我也乐得偷半日空闲,反倒是你这个千魔宗宗主,一副甩手掌柜活得自在。”
林厌离双手从袖中抽出,摆了摆手道:“我有曲辙和欧阳樾,宗门大小事务交给他们处理我很放心。”
李幕清猛抬鱼竿,一条青色的鳊鱼从湖面挑起,落入水桶中,他笑着望向林厌离,“你就不怕他们两个来个釜底抽薪,将你架空,来个名副其实?”
林厌离嘴角翘起,“架空就架空呗,反正千魔宗现在已经走上正轨,只需要慢慢填萝卜坑,我也乐得自在清闲。”
李幕清将水桶中的鳊鱼放掉,感慨道:“一个十来岁的丫头都能认清,三清门那些老顽固当真一把年纪活得狗肚子里头了。”
偌大的三清门也并非和和睦睦,宗门里头的高层斗争比千魔宗严重许多,毕竟权利这种东西,只要享受到它带来的红利,就会想要更多。
李幕清作为一宗宗主,对整个三清门的掌控并不高,好在他本人也是闲游野鹤一般的人物,对于权利这种东西并不感冒,但有时候宗门高层争斗起来,同样免不了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