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郡主挑眉,她亲眼瞧见林止杀了她的女儿,一尸两命。还要瞧的怎样清楚?
晨光中,剑入肚腹足有三寸。
章时倾本怀有身孕,林止一剑足以一尸两命。然而,……
她肚腹之上,却诡异的半分鲜血也无。
林止的剑并未停止,刺入章时倾肚腹后,向右上方斜斜挑了上去。
一瞬开膛破肚。
“啊!”
宁城郡主一声尖叫,吓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陆安撇撇嘴,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妇人!六爷,一定不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得晕过去。
还是他家六爷,最威武!
另一壁,林止横剑划过。挑出了章时倾腹中的……棉絮,一瞬如白雪飘飞。
同时苍白的,还有荣国公父子的脸色。
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能从人肚子里挑出棉絮来,做梦都没有敢这么做过!
章平远呆呆盯着飘飞的棉絮,心亦如飞雪般上了天,再也无法落下。
连昏迷不醒的宁城郡主都再也顾不上。
“棉絮?”
良久,他张了张嘴,语声细碎呢喃,似已失了魂。
“呵。”陆安撇了撇嘴:“公爷未来的外孙,靖安侯府未来的主子,是真别致。”
荣国公眼皮子跳了跳,面孔陡然涨的通红。便似将方才失去的血液,都给凝固在面庞上。
只一瞬,便似经历了人生百态,说不出是悲是喜,是怒还是惊。
他大踏步走近章时倾,猛然将她手腕攥住,手指收紧,牙关紧咬。
“爹!爹!”
章时倾吓得魂飞天外,若不是被荣国公大力扯着,早瘫软的成了烂泥。
“爹。”她声音颤抖而虚浮,心虚的不敢抬眼:“您听我解释。我……。”
啪!
荣国公一巴掌打的章时倾一个趔趄,发髻散在红肿面颊上,如个形容狼狈的女鬼。
“你这个逆女!”荣国公目眦欲裂,双眸泛出可怖的腥红:“荣国公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章时倾身躯一颤:“爹,我……。”
啪!
又一巴掌,章时倾吐出一颗染血的牙齿。
荣国公颤抖的手指,点着她的鼻子:“侯府的子嗣你也敢造假,你是要毁了荣国公府么?”
荣国公出手极狠,连踹了章时倾好几脚。踹的她满地打滚,不住哀嚎。
章平远往日最护着这个妹妹,此刻却只冷眼瞧着急,没有劝阻的打算。一张面孔却越来越白。
靖安侯府是世袭的勋贵,冒充侯爵,是欺君大罪。
欺君,诛九族。凭这一条,章时倾死一百次都不亏!
“呵呵。”
追魂抱着膀子瞧着荣国公打人,眼底带着戏谑:“这位公爷,认错人心不打紧。且睁大眼睛瞧仔细了,莫要将女儿也认错了。”
荣国公动作一顿,瞧了眼缩手缩脚的章时倾,眼底忽然浮起了然。
他大掌一捞,将章时倾禁锢在身边,左手不由分说朝着她面颊抓去。
“爹!”
章时倾大惊,扭着身子死命挣扎:“您别……。”
嘶!
一声轻响,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荣国公自章时倾脸上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