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恭敬的拱着手道:“臣知道陛下的难处,臣也能理解陛下,但臣确实是放心不下潭山文馆的那帮小子,并非不愿意跟陛下促膝长谈,所以臣请告退。” 李渊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纲还是要走,就知道李纲去意已决,当即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挽留,摆摆手示意李纲可以下去了。 李纲快速的一礼,脚下急匆匆的离开了两仪殿,那小碎步一步赶一步的模样,就好似有人在背后追似的。 李渊见此,心里更难受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对李纲这位昔日的同僚,少年时的旧友翻脸。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身边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已经不多了,所以每一个他都倍感珍惜。 可惜,李氏的家业传承、大唐的江山传承,远比朋友更重要。 为了李氏,为了大唐,他不得不跟这位旧友翻脸。 “去请裴监回来,再召舞姬们进来……” 接着奏乐接着舞。 如今,李渊也只能用酒色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忘掉所有的不快了。 …… 李纲出了两仪殿,萧瑀、陈叔达、任瑰三人就急匆匆的凑上前,萧瑀作为代表,略显焦急的问道:“如何了?” 李纲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瞥了萧瑀一眼后,才不咸不澹的道:“已经谈妥了,陛下不会再请太子殿下出来监国了。” 萧瑀、陈叔达、任瑰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陈叔达抚摸着胡须感慨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 李纲瞥了他一眼,不阴不阳的对三个人道:“以后不管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了。” 陈叔达一愣,看向了李纲。 萧瑀、任瑰也是一愣,一起看向了李纲。 三个人刚要说几句宽慰人的话,李纲却听都没听,就甩起了衣袖,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三个人见此,面面相觑。 “看来圣人此次将李公拿捏的不轻……” 萧瑀幽幽的长叹。 陈叔达抚摸胡须的手一顿,拽着胡须苦笑道:“我们也将李公得罪死了……以后再想请李公出面帮我们说项,恐怕没机会了。” 任瑰看了看萧瑀,又看了看陈叔达,再看了看李纲离去的地方,感叹道:“这下彻底没人帮我们了,以后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在朝堂上为官,有人帮和没人帮完全是两码事。 有人帮,宦海一途就会顺风顺水,没人帮,那边会布满坎坷,稍有不慎就会舟毁人亡。 “你们有点出息行不行,你已经官至宰辅了,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需要人帮?那你们还做什么官?” 萧瑀虽然很认可陈叔达和任瑰的话,但却听不惯他们这种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当即撇着嘴说道。 陈叔达侧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不也一样?” 萧瑀微微瞪眼,理直气壮的道:“怎么能一样呢?我马上就要退位让贤了……” 陈叔达一听这个,瞬间没话说了。 人家马上要退休了,要远离朝堂了,朝堂上的纷纷扰扰就跟人家没关系了,你还能说什么? 任瑰见陈叔达被萧瑀怼的没话讲了,赶忙岔开了话题,“咱们回去吧,平阳公主殿下还在太极殿等着呢,别让她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