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跟打脸没区别。 李纲当即沉下脸道:“殿下,岳州乃是水泽,岳州当地的百姓自古以来都是以捕鱼为生,冒然的在岳州筑城,并且让当地的百姓放下渔网,走下渔船,开始在淤泥里种植水稻,恐怕会引起当地百姓的不适。 而且,岳州水泽广布,想要清理出来筑城垦田,也非易事。 朝廷即便是给足了他们钱粮,三五年内也未必见成效。 更重要的是,三五年后若是证明了此法不可行,那朝廷就白瞎了这些钱粮了啊。” 李纲这话说的还算客气。 如果是换成魏徵来说的话,一定会说的非常刺耳。 李纲这些话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那就是‘你不懂,也没有仔细的考察,就别瞎搞’。 李元吉心中感慨连连,他是瞎搞吗? 他是真的在做一件利国利民,也利岳州百姓的大事。 别人不知道岳州的潜力,他还能不知道? 《岳阳楼记》是白读的吗? 不过,岳阳楼如今还叫巴陵城楼,还没有改名为岳阳楼,《岳阳楼记》也没有出世,所以这番话还没办法跟李纲说。 李元吉感慨道:“李公,事在人为嘛。既然任瑰觉得岳州可以种植水稻,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李纲张了张嘴,要反驳。 李元吉继续道:“李公,我大唐不只有江水以北的半壁江山,还有江水以南的半壁江山。我们不能只把目光停留在江水以北,还要多看看江水以南。 如今江水以北已经没有战事了,各地流亡的百姓也已经逐渐的返乡,各地的农桑也在逐渐的恢复。 一些地方农桑上的产出,已经高出了武德元年数倍了,足可见江水以北的百姓已经恢复生机了。 可江水以南不同。 江水以南至今还有打着前隋旗号在水泽上作乱的水匪,也有打着前隋旗号在山林里聚众啸义的草头王。 当地的百姓除了要忍受当地恶劣的气候以外,还要防着这些水匪和草头王侵害,根本没办法恢复生机。 所以我们必须派遣大军清剿当地的水匪和草头王,引导当地的百姓重新回归到农桑当中。 唯有让当地的百姓跟北方的百姓一样,在各自的乡里站稳脚跟,我大唐才算是彻底的拥有了江水以南。 所以我必须得划拨出足够的钱粮给他们,让他们尽快的站稳脚跟,我还得为他们另谋一份生计,让他们不再借着渔网,看猪婆龙的脸色吃饭。” 李纲听完这番话,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无力再反驳了。 如果说李元吉只是拿要在岳州推广水稻的事情说事的话,那他有无数的理由可以辩驳。 可是李元吉一下子将问题上升到了安定半壁江山的高度,那他就无力反驳了。 因为相比起安定半壁江山,些许钱粮上的投入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裴矩见李纲败下阵来,缓缓的站起身道:“那不知道国库和扬州粮仓的钱粮,在支应了这两件事以后,还有没有剩余?” 裴矩也不好在推广水稻的问题上多说什么,就选择了另辟蹊径,直接问还有没有剩下的钱粮。 李元吉的回答当然是……摇摇头。 没有了。 即便是还有一大半的盈余,也必须说没有了。 因为还有推广杏庐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