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思议,也让人无所适从。
除了史书中记载的尧舜以外,还真没有其他掌权的帝王,轻而易举的将权柄交出去。
说李渊不贪恋皇权吧,李渊是通过造反夺得的皇权。
说李渊贪恋皇权吧,皇权他说给就给。
简直是……没有办法形容。
“殿……殿下只差一份立太子诏了……”
魏徵心里乱糟糟的呢喃。
可不就差一份立太子诏了嘛。
毕竟,该有的权柄都有了,代表着大唐皇权的印玺也稳稳的握在手里了,只要在来一份立太子诏,就能以太子的身份行帝王之事。
等李渊驾鹤西去了,就能直接登基了。
“想什么呢,我大唐的太子还在呢。”
李元吉白了魏徵一眼,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着。
我特么不想当皇帝,但你们不是暗示我,就是硬把属于皇帝的东西往我手里塞,你们这是谋害我,是居心不良!!
魏徵缓缓回神,神情复杂的道:“无非就是再补一道废太子诏而已……”
魏徵的心态有点嘣,再来点刺激会嘣的稀碎。
他和李建成,以及昔日詹事府的同僚们都以为,李渊会在帝位上一直坐下去,坐到死,所以他们虽然盯着帝位,但却没怎么上心。
早知道李渊在儿子面前这么大方,愿意提早的将帝位交出来的话,他们还理李世民做什么?!
直接冲李渊下手,让李渊禅位,直接登基好了。
那样的话,李世民即便是手握百万雄兵,他们也能从容应对,不至于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你说补就补,你说了算吗?”
李元吉瞪起眼质问。
李元吉察觉到了魏徵的心态似乎出问题了,所以给魏徵敲了一记警钟。
魏徵的神情明显的一僵,然后又快速的恢复了过来,躬身道:“是臣失言了……”
李元吉又瞪了魏徵一眼,吩咐去送圣旨的人把圣旨拿过来,痛快的在圣旨上盖上了印玺以后,就让刘俊顺手交给了魏徵。
“行了,你要的旨意已经给你了,赶紧去做事吧。”
李元吉不客气的呼喝。
魏徵再次躬身一礼,拿着圣旨落寞的离开了昭德殿。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又进了一步啊。”
刘俊在魏徵走了以后,立马嬉皮笑脸的开始拍马屁。
李元吉板着脸瞥了刘俊一眼,缓缓的坐在了坐垫上,不阴不阳的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又有什么好贺喜的?
你只看到了我又进了一步,却没看到这里面存在的危险。”
说着,指了指桉几上装着印玺的盒子,没好气的道:“这东西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在我父亲不出面帮我解释的情况下,这东西在我手里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各地的藩王,以及各地手握重兵的将校会怎么想?”
刘俊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点僵。
李元吉没好气的继续道:“他们会以为我在宫里发动了政变,篡夺了我父亲的权柄。”
毕竟,不知道宫里所发生的一切的藩王们、将校们,在看到了他成为了最终的赢家,并且连印玺也拿到手了,铁定会以为是他发动了政变,篡夺了皇权。
毕竟,他们三兄弟当中,他此前表现的最不起眼,也最不被看好,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他能笑到最后,也不认为他能执掌大唐的权柄。
如今他不仅笑到了最后,还执掌了大唐的权柄,说没有发动政变,藩王们和将校们谁会信啊?!
这就像是一个平日里只靠几十分的学生,突然考了个满分,而平日里考满分的学生却考了几十分,这要是说没有猫腻,谁会信?
人心就是这么复杂,它允许处在低处的人一步一步往上爬,但它绝对不允许处在低处的人一步站在所有人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