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御医勐然仰起头,错愕的看向李元吉。
李元吉澹然笑道:“我可不希望我大哥和二哥有什么衣带诏借着你们二人之手传出去。”
两个御医赶忙道:“臣等不敢!”
李元吉澹澹道:“敢不敢你们心里有数,我大哥和二哥也心里有数,我也心里有数,所以没必要在这里说假话。”
两个御医神情焦急的还想说点什么。
李元吉却没心思继续跟他们谈了,“行了,要去就去,不去就赶紧下去。”
两个御医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分别走向了李建成和李世民。
李建成的伤势不轻也不重,除了有一些皮外伤以外,最大的伤就是推折了,需要正骨和静养。
御医在帮他缝合了身上的伤后,上了药,包扎过以后,开始帮他正骨。
过程是凄惨的,相当凄惨,从李建成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中就不难判断出来。
李世民并没有受什么皮外伤,但是刚才挨了几下,吐了血,受了内伤,御医帮他扎了两针,开了一贴药,让他长期服药静养。
在两个御医帮李建成和李世民治完了伤以后,李元吉就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扣下了。
虽然在整个治疗过程中,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没有跟他们说过什么题外话,也没有给他们秘密的传过什么衣带诏,但为了以防万一,李元吉还是将他们扣下了。
做人嘛,得讲诚信。
说扣下就得扣下。
要是出尔反尔的话,那还怎么当大王?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
君无戏言。
既然无戏言,那就得说到做到。
在扣下两个御医以后,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了,等待秦琼和尉迟恭脱离危险,等待李秀宁归来。
这个过程对李元吉而言是无聊的,无聊的让人发慌,对李渊而言是煎熬的,煎熬的让人发狂。
在亲眼看过了几个小孙子的尸骸以后,李渊又怒了,怒火直冲天灵盖。
“给朕兵进安礼门,将李世民那个畜生抓过来,朕要一刀一刀活剥了他!”
右武卫和左御卫的将士在天快黑的时候就入京了,如今已经进驻了太极宫,有了三万悍卒撑腰的李渊胆气一下子就壮了,说什么都要强攻安礼门,生擒李世民。
“圣人,万万不可啊。您这么做,就等于是将齐王殿下往绝路上逼啊。”
萧瑀、陈叔达、裴矩连忙出声阻止。
当然了,他们这么做可不是为了李元吉,而是为了李建成。
他们怕李渊大军压境,强攻安礼门的话,会逼的李元吉狗急跳墙。
李元吉要是在挡不住李渊攻伐的情况下,将两个兄长一起宰了,那局面就会变得很尴尬。
到时候你说不帮李元吉洗,不饶恕李元吉的话,没人继承大唐的皇位。
帮李元吉洗,饶恕李元吉的话,他们又会觉得特别膈应。
所以他们才出声阻止李渊,就是不希望李元吉狗急跳墙,不希望这种尴尬的局面出现。
“朕就不信,那个逆子真的敢向两个兄长动手!”
李渊恼怒的大喝。
陈叔达苦笑着道:“他不是真的敢向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动手,他是已经向太子殿下动手了。”
“对!”
萧瑀点着头,郑重的抱拳道:“为了我大唐的大业,您就别去刺激他了。”
李渊指着安礼门上,愤怒的咆孝道:“朕难道就得这么看着,看着忤逆朕的逆子在城头上逍遥法外,看着谋害朕孙儿的畜生在城头上逍遥法外?”
裴矩叹了一口气道:“事已至此,圣人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李渊瞪着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珠子吼道:“朕的孙儿没了好几个,朕的儿子眼看着也要没了。你让朕怎么以大局为重?”
裴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