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孙思邈也不是单纯的想帮李元吉,他还有几分看李元吉笑话的意思。
毕竟,平日里一直是李元吉在他身上找乐子,如今能反过来在李元吉身上找点乐子,他也乐见其成。
李元吉见孙思邈答应了,放心了不少,“那就多谢了。”
孙思邈就像是没听到李元吉的道谢一样,沉吟着道:“回头老夫给你开一副药,你每晚睡的时候饮用一碗,就不用担心睡着以后不安分了。”
孙思邈说到此处,又看了李元吉一眼,道:“老夫会对外宣称,这是助你长寿的药,别人知道了,也不会怀疑你有什么隐疾。”
孙思邈知道李元吉还没有嫡子,也知道嫡子对于李元吉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元吉以后不跟夫人们同房。
他不仅为李元吉想了一个办法,也帮李元吉解决了长期服药会带来的恶名。
李元吉愕然的道:“那你岂不是麻烦了?”
长安城内外,大唐上下,最不缺的就是想长寿的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李渊。
孙思邈要是有助人长寿的药,那他住的地方的门槛,会被人踩的稀碎。
孙思邈不以为然的道:“老夫只是说助你长寿,又没说助你长生。助人长寿的药方多了,助人长寿的法子更多。
他们想要的话,尽管来找老夫。
只要他们舍得了钱财,老夫教他们如何长寿。”
李元吉疑惑的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惦记起黄白之物了?”
在李元吉印象里,孙思邈一直都是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
孙思邈感叹道:“明德门义诊的时候。”
李元吉不解。
孙思邈感叹着解释道:“你我要将草庐开到大唐各地,这其中的花费,老夫以前没考虑过。但是在明德门义诊的时候,老夫看到了其中的花费,也知道了要将草庐开到大唐各地有多不容易。
不说草庐和坐庐的大夫了,就是各个草庐所需的药材,那也得很大一笔钱。”
孙思邈在明德门义诊的时候,朝野上下凑了足足价值数十万贯的药材,着实将孙思邈震惊了一把。
不是因为那些药材的价值高,而是因为那些药材不到三天,就被用完了。
孙思邈从中看出,要将草庐开遍大唐各地的话,得花一笔巨款。
这笔巨款朝廷都不一定能承受,更别提李元吉了。
李元吉了解了孙思邈的心思,有些好笑的道:“我们开的草庐,又不义诊,所以采购药材的时候,会有一些花费,但是将药材卖出去以后,这些钱还会回来。”
全国性的义诊,千年以后都做不到,更别提现在了。
孙思邈盯着李元吉,认真的道:“若是有病患没钱,又找上了门,我们是治还是不治?”
这话李元吉有点没办法接,因为他无论怎么说都不对。
说治,大唐版的医院很有可能开不到一个月,就会破产。
说不治,又违背了大夫们的医德。
折中的话,都不好折中。
因为你无论用什么折中的法子,到了下面以后都会变味了。
比如你采用劫富济贫的法子的话,那到了下面,很有可能就会发展成不论贫富一起劫的情况。
比如你采用先治病后补钱的法子的话,那到了下面,很有可能就会发展成一种吸血的借贷方式。
“我们得治……”
孙思邈幽幽的叹息。
这就是他的态度。
他知道他说这话意味着什么,但他不能违背他作为大夫的医德。
李元吉沉默着,没有说话。
孙思邈也没有再多言,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带上了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药童,跟着李元吉进宫了。
一到宫门口,守门的将士们就像是提前得到了某种指示一样,快速的大开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