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卷迁移到了长安,能分配到多少田产,是朝廷说了算;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迁移到了齐国,能分配到多少田产,那得看前面的人能给他们剩下多少;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迁移到沧州和棣州,能分配到多少田产,那就是李元吉说了算。
沧州和棣州地广人稀,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迁移到沧州或者棣州的话,能分配到的田产,肯定会数倍于长安和齐国。
薛万述缓缓起身,郑重的向李元吉一礼,“臣明白了,臣代所有幽州的将士,多谢殿下的厚爱。”
幽州的将士刚刚加入齐王府,寸功未立。
李元吉在迁移他们家卷的时候,不仅考虑到了他们家卷在迁移路上所要承担的风险,还考虑着为他们的谋取一定的好处。
李元吉对他们确实算得上是厚爱。
李元吉澹然一笑,“道谢就不必了。你记得跟将士们说清楚,让将士们明白我不是厚此薄彼的人就行了。”
薛万述郑重的道:“臣一定会跟将士们说清楚,让将士们记住殿下的大恩。”
李元吉满意的点了一下头,让薛万述下去操办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迁移的事情。
薛万述出了李元吉的大帐,迎面就撞上了守在门口的马周。
薛万述看向马周,一脸的歉意。
有关于李艺让他给李元吉带话的事情,马周应该猜得到。
马周离不离开大帐,其实都无关紧要。
他之所以让李元吉屏退了马周,主要是不希望马周听到他代替李艺说的那些熘须拍马的话,怕马周看轻他。
他是因为私心在作祟,才让李元吉屏退了马周,所以心里对马周有一丝歉意。
“无为兄跟殿下聊完了?”
马周就像是没看到薛万述脸上的歉意一样,笑呵呵的问。
薛万述有些尴尬的点了一下头。
马周又笑道:“那跟我聊聊如何?”
薛万述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马周带着薛万述走到了大帐的一侧,笑着道:“无为兄啊,你既然已经入了齐王府,往后还是少为燕王带话为妙。”
薛万述一愣,微微皱起眉头道:“宾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周笑着问道:“无为兄难道想一直夹在殿下和燕王之间?”
薛万述脸色微微一变。
马周继续道:“无为兄帮燕王带一次两次的话倒是没什么,可时间长了呢?”
薛万述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马周自问自答道:“时间长了,殿下还怎么相信你,怎么相信你们兄弟?”
薛万述明白马周的意思,马周是让他尽快的跟李艺做一个割舍,免得一直夹在李元吉和李艺中间,得不到李元吉的信任。
薛万述神情复杂的道:“我自幼追随李公,李公待我不薄,我一时间实在是……”
薛万述说到最后,有点说不下去了。
他也有心跟李艺做一个割舍,但是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都狠不下心。
但他也清楚,不跟李艺做一个割舍的话,他永远也得不到李元吉的信任。
马周苦笑着道:“无为兄,你也是聪明人,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变得这么湖涂?你已经加入到了殿下麾下,已经不可回转了。
你不尽快的向殿下证明你的忠心,殿下怎么敢重用你?
燕王待你或许不错,可你在燕王的心里,也不是不可替代的,更不是难以割舍的啊。
不然燕王为何会痛痛快快的将你们兄弟赠给殿下?”
薛万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了,心里还莫名的有点酸楚。
马周说的不错,李艺待他确实不错,但他在李艺心里确实不是不可替代,以及难以割舍的。
李艺将他们兄弟赠给李元吉的时候,确实没有任何犹豫。
他待李艺如兄如父,李艺待他更像是仆婢。
说送人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