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背上的骑兵开始高喊的时候,李秀宁脑子嗡的一下,炸了。
脑子里一点儿念头也没有,就那么直愣愣的坐在马背上。
何潘仁、向善义、丘师利等一众李秀宁的部将一脸懵逼。
“啥?!啥来着?”
丘师利下意识的高喊。
向善义晕晕乎乎的道:“说是齐王大捷,杀了刘黑闼,砍了突利的狼头纛,还逼退了突厥二十万大军……”
“不可能!”
何潘仁回过了神,毫不犹豫的开口。
齐王有几斤几两,大唐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齐王在突厥人大军压境的时候,没领着麾下的一众人弃关而逃,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齐王还能守住苇泽关,击退突厥人,还杀了刘黑闼,在突厥人二十万大军中砍了突厥可汗的狼头纛?
谁会信?
谁敢信?
“但……传捷的兄弟就是这么喊的啊。”
向善义也不信。
可马背上的骑兵就是这么喊的。
这种事情大的离谱,还没人敢在这上面作假。
“将人抓回来仔细问问!”
何潘仁毫不犹豫的开口。
丘师利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向善义见此,准备派人去抓人。
李秀宁在这个时候回过了神,心里念头丛生。
她第一个念头是,苇泽关有可能被突厥人攻破了,李元吉有可能被突厥人擒住了,李元吉在突厥人的威逼下,不得不帮着突厥人,迷惑他们。
第二个念头是,李元吉被突厥人和刘黑闼夹击,进退两难,迫不得已向突厥人献出了苇泽关,并且为了活命,主动提出帮突厥人迷惑他们。
总之,她心里有无数的念头,没有一个是好的。
因为她对李元吉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她固执的认为,李元吉守不住苇泽关。
别说是李元吉了,就是她,她二弟李世民,也不一定能在突厥人二十万大军的攻伐下,以两万的兵力,守住苇泽关。
“不得无礼。”
李秀宁缓缓开口,制止了向善义等人动粗。
李秀宁阴沉着脸,深吸了一口气道:“将人请过来,我要好好的问问。”
向善义赶忙答应了一声,派人去将马背上的骑兵请了过来。
马背上的骑兵一道李秀宁眼前,李秀宁就皱着眉头问,“你是何人,在军中充任何职?”
马背上略显稚气的骑兵,恭敬的施礼道:“参见殿下,卑职付禄寿,乃是齐王府亲事府亲事。”
李秀宁目光在付禄寿身上盘桓了一下,冷着脸道:“依照我大唐的军例,各部报捷,应该有各部信使充任,身背赤令旗,腰悬太平牌。
你不是军中信使,也无赤令旗和太平牌。
你的话,谁能信?
谁敢信?”
李秀宁说到最后,厉声惧色。
付禄寿吓了一跳,赶忙道:“殿下,此前我家殿下向四处告知军情,将信使全部派遣出去了。赶往长安、洺州各处的信使,还没回去。
赶往您这里的信使倒是回去了,但是又被我家殿下派往了长安。
我家殿下实在是无信使可用,所以才吩咐卑职前来向殿下报捷。”
李秀宁冷冷的盯着付禄寿,“那赤令旗和太平牌呢?”
付禄寿苦笑着道:“卑职不是信使,没有赤令旗和太平牌啊。”
赤令旗和太平牌是相当紧要的东西。
尤其是太平牌,意味着可以在大唐各处畅通无阻,每遇关口,关口的守军必须在第一时间大开门户,为其放行。
所以管理的极其严格。
唯有信使才会配发,而且是跟人头绑定在一起的。
信使不可能将东西交给任何人,除非杀人夺旗。
“那你的话,我怎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