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窸窣,寒风撩拨窗外白槐,落下槐花许许,飘落靠窗饮酒之人衣发,纯白如雪映衬玉面微醺,满腹慵懒飘逸。
瞧得步入门庭的衡云不经微微一愣,常听仪庄公子风流倾九州,而今一见,单从相貌而言,白忘忧确实当之无愧。
不过生不逢时,有的人生来高贵,而有的人却悲入尘埃,倘若白忘忧的母亲不是月煌城将赤芍,或许会是另一种人生。
奈何世事无常,由此衡云念及此来目的,行至窗前,一拜。
“白次主,这酒可是喝得尽兴啊?”
总归是冥尊之子,尊或卑都是他的主子,明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于是白忘忧闻言瞥了眼衡云,常言白天不做亏心事。
半夜不怕鬼敲门,偏偏他白日循规蹈矩,而今衡云突来,‘鬼’都知道不会有好事,想着,白忘忧回眸饮了口酒。
“那可不!”
说着,白忘忧挑眸一望衡云。
“我仪庄可没这样的好酒!”
话中带话,衡云话锋一转。
“所以白次主是怪冥尊亏待你了?”
一语针对,白忘忧酒壶一顿,末了一瞅衡云,“哎哟”一喝。
“瞧衡叔叔说得,人家只是在说酒啦!”
言语间白忘忧满腹轻薄调调,呛得衡云脸色一黑,乐得白忘忧眼珠一转,趁机凑近衡云,抬手朝衡云一打趣。
“难道是衡叔叔觉得冥尊对我不好?!”
言近耳伴,衡云眉峰一蹙。
“我...”
欲言又止,白忘忧心下一呵,他好歹是吃过叶贱人数百次暗亏的人,啊不!鬼,自然对‘坑’的嗅觉敏锐异常!
而今白忘忧擒着衡云眸光转暗,仰头又饮了一口酒,偷偷琢磨起衡云来此意图,这衡云乃北冥五鬼帝之一。
其仅受冥尊调遣,眼下摸黑前来必关白决明,正所谓老鬼巨滑绝非善茬,既不是好事,他打死都不想参合。
由此白忘忧一放酒壶,一瞧衡云欲再次开口,忙“嘿嘿”打断。
“衡叔叔别紧张,人家开玩笑的啦!”
说是玩笑,白忘忧倒不忘内涵白决明。
“咱这老爹的爱啊!恰似雨露均沾!”
声于同时白忘忧挑起身上婚服,往衡云眼前一凑,一抛媚眼。
“衡叔叔你瞅,咱父尊连白陵游结婚都不忘让我体验下拜堂的滋味,恩,想想倒真是挺符合我爹博爱众生的大爱无疆啊!”
字字讽刺,句句揶揄,白忘忧说得绘声绘色,衡云听得脸色青白交替,毕竟白忘忧这话,他接与不接都是错,故一咬牙。
“所以白次主还满意吗?”
衡云一说,白忘忧一愣。
“满意!”
白忘忧一举手中酒壶。
“尤其这酒是相当的满意!”
说着,白忘忧再往衡云身旁一凑。
“你看我不仅上头,我还上脸呐!”
白忘忧一边说,一边抬手指脸。
“衡叔叔,你瞅瞅,你有没有觉得我喝了这酒脸色更好了?!”
“我...”
衡云可没料到白忘忧如此能说,刚一张嘴,白忘忧趁机转手晃过衡云脸颊,愣得衡云仰头间白忘忧反手一点下巴,一“啧”。
“你说我这要是把酒卖给青楼那些美人的话,我是不是就赚...”
“白次主!!!”
一语喝斥,白忘忧歪头一“啊?”,一脸愣怔,衡云咬了咬牙道。
“属下说的是人!”
白忘忧双眸一眨。
“人?咱冥界有人吗?!”
“你...”
衡云倒抽一气,落指一点白忘忧的喜服,启齿道了声“文海月”,闻得白忘忧心下一沉,面上一“嘶”。
“衡叔叔,不是我说你!”
话到一半,白忘忧看向衡云。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