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待阿曼离去,白忘忧低眸扫视沾满尘土的衣袍,心下甚为不爽的撇了撇嘴,若非为诓骗顾少辰那小子。
他那用得着这番自跌身份,让阿曼上演一场美救英雄,思绪间白忘忧摆头一“啧”,唤得临近的琉璃眉峰一扬。
琉璃擒着白忘忧面上还算平静,“哎哟”一声,惊得白忘忧头颅一转,一见琉璃扑来,抬手抵住琉璃额头,拉开两人距离。
“你个破球!少来这一套!有心事后演戏,事前咋不英勇救主!”
白忘忧不见琉璃倒好,一瞧琉璃再观其后香曲,俊颜一黑,手掌一推,直将琉璃攘得倒退三步,闻得琉璃哀怨道。
“哎呀!庄主,你都知琉璃不过是个球!有你在,那还得到球上场?这样不是喧球夺主了吗!”
“哟!照你这么说,你倒是用心良苦啊?”
“可不是吗!”
奉承间琉璃寻得白忘忧甩来的刀眼,歪头一躲,反凑近白忘忧。
“不过庄主,刚那‘怂’装得别具一格啊!”
琉璃说着还不忘朝白忘忧竖起两个大拇指,瞧得白忘忧白眼一翻,回念顾少辰来此目的,一盯琉璃。
“不装?那小子能放过我?!叶悔这贱人诱顾少辰来找我,摆明想让我起兵谋反我老子,好杀鸡儆猴报九州灭魔之仇!”
白忘忧说完双手一拍,抚去身上尘灰间嘴角一勾。
“不过我不中招,他拿我也没辙!”
琉璃闻言瞟了眼香曲,香曲冷呵一声,神补一刀。
“所以你是怕了?”
“怕?!”
白忘忧平生最见不得被女人鄙视,尤其是与母亲同族的香曲,转头一瞄香曲,碎了一口“女人麻烦”,之后双臂挽胸道。
“我只怕不能为我娘报仇!”
话至此时,白忘忧想起阿曼战尸时爆发的赤光,回眸看向琉璃。
“子时一到,锢灵阵伺候!”
言语间白忘忧抬手一指阿曼所在雅间,惹得琉璃不明所以的咧嘴一“啊?”,随即直言不讳。
“你确定要用锢灵阵?她可是魔啊!”
方才阿曼的表现,琉璃看得清楚,一闻白忘忧欲将阿曼置于死地的损招,念及叶悔对魔族的袒护,正欲劝言,不想白忘忧反口一问。
“那又如何?”
“锢灵阵乃灵族所创,若非灵体,她一个魔进去不是送死吗?”
白忘忧闻言煞有其事的“哦”了一声“了解”道。
“所以我才要赌一赌!”
“赌...赌什么?”
面对琉璃与香曲的困惑,白忘忧故作神秘的眨了下右眼,闪得琉璃与香曲同时一愣,乐得白忘忧扬唇一笑。
“若我没看错,待会儿咱们就能见证奇迹了!”
话音落下,白忘忧抬眸一观繁星高挂的夜幕,心情甚好的吁了口气,末了双手背负身后,一步步朝中殿走去。
余下琉璃与香曲相视一望,齐目看向夜空弦月,弦月之下夜风呼啸,吹得雅阁半开窗扉“咯吱”作响。
阁内阿曼擒着烛火随风摇曳,闻得窗外传来渗心嬉笑,眉峰一蹙,一起身,烛火一灭,视线瞬息陷入黑暗。
黑暗中嬉笑声被无限放大,忽近忽远刺激阿曼一感劲风袭面,转身躲避间反手一挥,驱使风刃“嘭”一声击中木桌。
木桌坍塌,阿曼纵身跃上窗栏,寻着空中弦月余晖,一跳而下,一落地,脚下瞬化水镜荡开层层涟漪,映现阿曼眸中惊愕。
阿曼看着脚下镜中反射的自己,环视四周混淆视听的迷雾黑障,一时恍惚间阿曼内心一颤。
...锢灵阵!
...灵禁于镜,所见皆所念!
...一念尽生,万千幻象!
此乃灵族至高阵法,踏入此间唯有自破,否则受困者因心魔所惧,产生无限幻想以至不断劫杀,最终力竭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