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也答应过管津文。
“那就好,我先撤啦。有任何事情记得和我打电话哦。如果我实在没有接起电话,那就打给凝姐。”魏澄瞧了眼时间,眼见是要迟到了。她火速提着包,随意疏通了头发,把发丝披在肩头就推门离开了。
林零望着魏澄离开的方向发呆。
把药吃完之后,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喝热水。想到魏澄的话,才勉强给自己倒了一杯。
发烧的人总是很奇怪,明明口干舌燥,却一点口渴或者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她准备把水杯先放在床头柜放一阵。等到她的头不那么痛了,再起床喝一些,只要杯里的水还没凉就好,凉了再换一杯就是。
她仅仅是这样想着,倾身要将水杯放在床头柜,却又感觉自己的姿势很蹩脚,所以干脆从床上坐起来,准备下床一步,省得把水给洒了。
……要不怎么说宇宙间最恐怖的存在莫过于墨菲定律了呢?
她越是不期望这件事情发生,这件事偏偏还就来了——林零头重脚轻的,本想着多走一步就能把水杯放稳,可手上酸软无力,水杯没拿住,一满杯的热水全部洒在她自己的脚面上。
她的脚背,立刻就红透了。
“嘶……”林零咬着牙,坐回到床上。地面上好大的一滩水迹,她也顾不得了。
这脚面刚被淋上热水的时候还有点发红,转眼就肿胀起来,微微地发紫。
林零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魏澄发个消息过去,又很自责。
怎么天天都在给别人惹麻烦……她真想敲打敲打自己。
“喵呜~”昨天才跟着林零搬到新家的零零,此时此刻大概是被屋子里水杯砸落到地上的声音给吓住了,赶忙跑过来瞧一瞧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看到了瘫坐在床上的林零。
“喵呜。”零零看到林零满脸的痛苦,也不清楚应该怎么安慰,张口就是一句极其尴尬的开场白。
“我没事。”林零望着零零走过来的方向,冲着它点点头。
小家伙似乎能明白主人的意思,乖巧地歪着脑袋,眼神依然不离主人的方向。
那清澈的眼神,仿佛在说,可是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呀。
它的视线各处移动着,终于锁定了林零的伤脚。
林零很害怕它会拿自己绒乎乎的脸来蹭她现在正在发痒的伤脚,所以吃力地将自己的伤脚缩回到被窝里。
零零离开了屋子。林零正琢磨着自己伤着一只脚该用什么方法把地上的水渍清理干净的时候,突然发现零零这小家伙,把浴室门口地面的吸水毛巾,用肉嘟嘟的小爪子一点一点推到了水渍所在的地方。很快,地上的水渍就被毛巾吸干。
她对它的灵性和智慧感到讶异。这可真是个机智的孩子,竟然可以想得到如何去照顾一个大人。林零真有些怀疑,零零到底是不是人变的了。
不过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林零的眼眶泛起湿热。
管津文从前也是这样无微不至地在照顾她,而她也时时处处只为他着想,随时支持他并随时愿意分担他的感受。
从一男一女一猫的“家庭式结构”,变成了现在一人一猫的“单亲家庭式结构”,林零只顾着自己消沉,却忘记零零这时候也同样是可怜和落寞的。
它刚刚推着毛巾进屋的一举一动,都让林零不自觉地想到经历过父母的离异之后,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的孩子。一旦发生了这种联想,林零就很想要多给零零一些关爱。
她稍事休息,头痛和头晕缓解了不少。拖着脚伤,林零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客厅,给零零换好猫粮并且清理好猫砂。
零零这时候刚好凑到她身边来,她就揉了揉它的脑袋。
接下来零零做的这件事,几乎让林零的心跳漏了一拍,并且对零零,只有止不住的心疼在流淌——它从林零身边路过之后,很安静乖巧地坐在门口,一直望着门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