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凤凌雪吃过早膳后便独自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风景发怔。
锦茹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模样,还以为她是在为夜璟澜迎娶侧妃之事伤怀。
于是小心翼翼地拿了件厚衣服走过去。
“主儿,天气冷了您添件衣服吧?”
锦茹将褂子披在凤凌雪肩膀处,而她却摇摇头推开,转身朝屋里走去。
“感觉不出冷。”
她冷声回答是因为她真的感觉不到冷,而锦茹却忍不住眼底泛光。
她家小姐一定是因为心凉,所以都感觉不出身上冷了。
唉,她们家小姐真的太命苦了!
其实凤凌雪刚才站在窗口看着远方是在打量着王府的格局和布置,甚至在心底盘算着如何继续谋杀夜璟澜。
她哪有什么郁郁寡欢?
她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杀掉夜璟澜后,她该有多痛快!
不过在得知夜璟澜娶侧妃时,她的心口处的确有一丝酸涩。
说不出究竟是原主爱得太深刻,怨念不散,还是已经成为了习惯,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
总之就是有点别扭。
三年前,皇上赐婚,凤凌雪嫁给了她钟意的崇阳王,进了王府,成了他的结发之妻。
可夜璟澜呢?
连新婚之夜都没有去过她的房里,更别提什么圆房之事了。
三年来,夜璟澜只每月例行公事的招凤凌雪去两次书房。
然后不足一盏茶的时间便遣她离开,期间一句话都不肯与她说,就那么冷着,淡着。
三年了,按理说正常女人早该攒够了失望吧?
毕竟爱慕的热情总会渐渐冷却。
可是凤凌雪竟然会豁出去一切给夜璟澜下迷药。
难不成是太不甘心,所以才想放手一搏?
原主对于夜璟澜的记忆片段并不多,即使是苏媚努力回想,也只是依稀记得三年前,宫中接风宴上,凤凌雪对他遥遥一见倾心时那份刻骨铭心的感觉。
不过,夜璟澜却从未正眼看过她。
这样的感情,有什么好纠缠的?
“主子,秦海来了。”锦茹禀报,眼底带着一丝喜悦。
秦海也是夜璟澜身边的护卫,平日里传话唤凤凌雪去书房的都是他。
不过,凤凌雪心里清楚,如果不是碍于她父亲凤丞相的面子,每月他连这两面恐怕都不想见她吧。
上个月因为迷药之事,夜璟澜没有理会她,可这个月,他们昨天才见过面,怎么今天又来叫她了?
难不成,是因为虐打之事和娶侧妃之事,怕凤丞相急眼,所以多见她两次,安抚人心?
“让他上来说吧。”凤凌雪坐下,手指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
“主儿,这茶凉透了我帮您沏一壶热的来。”锦茹忙阻拦。
“不必了,我喜欢喝凉的。”凤凌雪直接拿起来猛地灌了一口。
冰凉入喉,醍醐灌顶。
这种程度,应该可以让灵魂深处的原主清醒吧,也省得她再悄悄心疼,影响现在的自己。
秦海上来了,先是行礼:“给王妃请安。”
“免礼。”
“爷请您到书房坐坐。”
凤凌雪把弄着手里的茶壶,又倒了一杯,然后抬眼看着秦海,眼底忽然升着一团冷雾,思忖间,向他摇了摇头。
“告诉夜璟澜,姑奶奶不想伺候,让他别烦我。”
闻言,秦海目瞪口呆,就连锦茹的下巴也差点儿兜不住了。
这算得上是凤凌雪第一次拒绝见夜璟澜。
可是,即使是拒绝,也不能说得如此不敬吧?
“主儿……”锦茹小声喊她,手指轻轻在下面拽了拽她的衣服。
可是凤凌雪却丝毫不忌惮,刚才一说出口,心底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突然就炸开了,整个人爽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