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王八羔子!”徐荣对着地上梁晨的尸体,破口大骂。
没过多久,就有下人来传话,说梁晨今儿一早把顺子给抓走了。
徐荣一听这话,再联想到梁晨临死前说的话,头皮发麻了。
梁晨抓了顺子,就是摆明了和裴阙过不去。徐荣是看不惯裴阙,特别是知道裴阙和李兴来往密切后,他就更提防裴阙。
可裴家的底蕴在那里,徐荣就算不喜欢裴阙,也没那么猖狂敢正面和裴阙作对。他会去指使薛临珅,也不过是想敲山震虎,让裴阙能收敛一点。
这会梁晨却死在了徐家,还是和他见面的时候,徐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是谁放梁晨这个狗东西进来的?气死老子了,自个儿要死就滚远点,竟然在徐家如此放肆!”徐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
这时徐家的几个儿子闻讯赶来,大儿子徐志钧进屋看到梁晨的尸体,立即顿住。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徐荣斥声道,“我怎么知道!这个短命鬼一进屋就拔剑自刎,你们几个给我看看,最近谁和他有来往?”
徐荣一共三个儿子只有大儿子是嫡出,剩下两个都是庶出。其中大二徐志钧已过而立,是三个儿子中比较有出息的一个,但放在朝堂上也就是一般的才干。剩下的两个庶子,一个天生不是读书的料,落榜四次后彻底放弃科举。最小的庶子徐志杰倒是好一点,去年中的进士,平日里也比较圆滑,说话最讨徐荣喜欢。
徐志钧立马否认,转头看两个弟弟,“你们快点老实交代。”
老二头摇得像拨浪鼓,“父亲,您是知道的,我不会读书,外面人都看不起我,平常我都不爱出门,更不可能结交护城军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老三徐志杰的身上。
徐荣眉头紧皱,“志杰,你认识梁晨吗?”
“认……认识。”徐志杰扑通跪下,“父亲,我只是与他喝了几次酒,也是在别人的宴会上遇到梁晨,是他主动来结交我。我想着梁晨好歹是护城军的中尉,若是能和他打好关系,说不定能把护城军给用起来。但我和梁晨真没有其他来往,也没到很好的关系啊。”
徐荣相信小儿子的话,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徐荣气得破口大骂,“你真是个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梁晨死在我们家里,明显是要让我们和裴家对上,许家和林家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倒不是我现在有多怕裴阙,而是我们根基尚浅啊!”
徐志杰怕得说不出话来,徐志钧却不这么认为,“可裴阙站在李兴那边,李兴的野心谁都知道,咱们迟早要和裴阙对上,倒不如这会和裴阙摊牌。”
“摊牌?”徐荣看向大儿子,“你以为裴阙以前的风评是如何传出来的吗?徐家现在是起来了,可你也要知道,新皇的手中并没有任何实权,成国公和裴阙的关系也不错。你们啊,不要以为新皇有咱们徐家一半的血脉,但新皇还是姓李,和徐家还差着关系呢。”
徐荣自个儿平庸了大半辈子,总算是体验到人上人的滋味后,一开始也翘尾巴过,但有许家的前车之鉴在,徐荣夜里时常会惊出一身冷汗。故而吩咐几个儿子,可以多结交权贵,但不要忘本。
叹了一口气,看到地上的梁晨,徐荣心里就来气,“梁晨是朝廷命官,他死了,是瞒不住的。志钧你去找京兆尹来,我去找裴阙。志杰你就在家中好好反省,最好是想清楚谁在利用你,不然就算爹再疼你,也拦不住梁晨要带你一起去地府作伴。”
听到这话,徐志杰吓瘫了。他不过是想多拉拢一点人,好讨父亲欢心。庶子在府里处处受到掣肘,可如果有父亲的疼爱,日子不会比嫡子差太多。可徐志杰没想到,他会给徐家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徐荣吩咐完后,就去了裴家。
等他到的时候,原以为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