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七王府的人,还请兄台帮个忙,日后七王府必定赴汤蹈火偿还你的这份恩情。”对方音量压得很小,全身紧绷,看着非常紧张的模样。
裴阙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听到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这里虽不是城区,但好歹是京都附近的驿站,想要在这里杀人,还是要低调一点。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又转,看样子,两人是在逃亡途中,可李兴的人又怎会如此狼狈?
裴阙把目光望向男人护着的小男孩脸上,五岁左右的孩子,害怕之余还算镇定,没有在这会哭起来,尽管穿着粗布棉衣,但光洁细嫩的脸庞说明受到了极好的养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声争论,是临风拦下了人。
门口。
临风刚洗完出来,就看到有人要进主子的屋子,忙过来拦住对方,见对方是官兵,他亮出主子的令牌,“我们家大人正在梳洗更衣,你们要找的人不会在我主子屋子里,还请你们去别的地方找。”
领头的人看到一个裴字,原本紧皱的眉头,就改成笑脸,“原来是裴大人,我们不过是按要求追拿逃亡,有没有在里面,让我看一眼就行。咱们都是帮人办事的人,这位爷给我们行个方便,我们只要看看就行。”
对方说得客气,临风也不好为难对方,而且驿站有逃犯,主子的安全也很重要,“那你们不可造次,待会跟在我身后,可别乱来。”
壮汉听到临风松口,连连点头。
临风先敲门喊了句爷,得到回应后,才敲门进去。
他们刚进去,就看到裴阙光着上半身从屏风后出来,临风大致说了驿站有逃犯的事,裴阙听了后,目光掠过临风,看向带兵的壮汉,“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屋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你们不是京都禁卫军的吧,我在京都那么久,没见过你们啊。不知你们要抓何人呢?”
被裴阙这么一问,壮汉微愣下,答道,“回禀大人,小的是从别处借调来抓人的,听说是杀人犯,具体犯了什么事,小的也不知道。不知裴大人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小的在屋里转转?”
裴阙不好惹的名声,在京都无人不知,这壮汉想来也听过裴阙,所以从在门外时,就格外客气。
但裴阙这会已经放下脸,沉声道,“屋子里就这么点大,你们除了我方才洗澡的屏风后看不到,其他地方都能看到。但我刚从屏风后出来,你们还要去看,岂不是说我包庇了罪犯?”
“不敢不敢,小的怎么敢。”话虽这么说,可壮汉却还是伸长脖子想要往屏风后看看,但被临风不客气地挡住视线。
裴阙冷哼道,“临风,你别拦着他们,让他们进去看,若是待会看到没人,就留下来跟我一块儿回京都的府衙,我倒要问问京兆尹,现在人办事越发猖狂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裴阙说的哪个点吓到了壮汉,他连忙摆手说不必了,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还给裴阙关上了门。
等人一走,临风就绕到屏风后,果然看到了两个人。
两人被临风带出来后,男子立刻给裴阙跪下,刚要开口,就看到裴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裴阙换好衣裳,把临风叫到跟前,“去拿一套你们穿的衣裳给这人,待会我们就回京都。”
临风好奇地上跪着的男子是谁,但主子要帮就有主子的道理,利落地去准备起来。
裴阙一行梳洗完,又在驿站吃了点东西,要了辆马车,踏着夕阳的余晖往京都走。
出了驿站后,裴阙才把藏在箱子里的孩子抱出来,小孩儿看到随从没在,小脸吓得惨白,圆圆的眼睛蓄满了泪水,但硬是一滴都不掉下来,强忍着道,“恩人,二......二喜叔呢?”
裴阙撩开木窗的一角,指着前方骑马的李二喜道,“在哪儿呢。”
瞧见随从,小孩儿才擦了泪水,小小的胸脯起伏了好几次,才和裴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