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给裴家送了赏赐,当天就在京都传了起来。
不少人在心里嘀咕,这种时候呢,到底是和裴家近一点,还是远一点。
眼瞅着要过年了,有些动心了的,便也跟着去裴家送了年礼。
不过裴阙和安芷只收下了赏赐,其他人送来的年礼,一概不收。
离除夕还有一日时,安芷最是忙碌。
本来府里的事情就多,结果朔风从外面归来时,说府外有几个人,蹲了几天了,好像是许家的人。
朔风抓了一个审问,得出是许夫人派出来的人后,就来回禀安芷,寻求安芷的意见。
“她倒是心狠手辣。”安芷沉声道,“把那几个人都抓起来,脱光了丢许家门口去,就当作是我给许家的年礼吧。”
朔风想到那几个人的目的,也觉得手段龌龊,“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你等等。”安芷突然喊道,“我听说李纪前两日打死了一个许家旁支,眼下被关在府衙大牢里,是真的吗?”
“回夫人,确实如此。”朔风道,“永宁王到了京都后,性子就比较......暴躁,前两日遇到许家人欺辱民女,便出手帮忙,不曾想下手太重,对方被抬回家后,就死了。”
李纪在京都里的名声,就和以前的裴阙差不多,都是惹不得的人物。只不过裴阙用计更多,而李纪是能动手就动手。
“许家死了人,不过许文庸这会自顾不暇,不会有精力去管一个旁支子弟,李纪八成不会有多大的事。不过大牢里潮湿阴暗,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让人去大牢里打点一下。这小子,打人起来是半点都不顾忌时间。”安芷叹气道。
交代完朔风,安芷又继续忙活去了。
次日除夕,她天不亮就和裴阙起来了。
安芷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头,一边和裴阙道,“府衙今儿会放李纪出来吗?”
裴阙摇头说不知,“京兆尹也难办,很可能是要过段日子才会放出来。不过太后也可能会插手,毕竟太后被许文庸压得太久,怨气颇深。夫人不必担心,永宁王看着冲动,实际心里有成算,他不会有事的。倒是我昨儿听说王家派去冀州的人回来了,等过完除夕,许家就要大变天了。”
他们等的就是许家变天的这日。
安芷缓缓起身道,由衷地许愿,“希望能快些吧。”
许是太多人共同期盼着这个结果,申时刚过一刻,宫里就下了旨意,由王竞才负责严查李纪的案子,还有今早在许家门口发现的那几个人。
王家的人刚从冀州回来,就得了太后的旨意,要去查和许家有关的案子。虽说看着是个许家里岌岌无名子弟的死,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查出死了的许荣的诸多罪名。
这王竞才也不管是不是除夕,当时就带着人,把许荣一家给抓了。
又是一年除夕夜,又是人心惶惶的一晚。
府衙里的狱卒连番审问许荣一家,不管男女老少,全都动了刑罚。
天快要黑的时候,外边爆竹在响,大牢里的哭嚎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的裴家,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
裴家一家和三房的人已经坐下。
听到外边爆竹声响,裴阙先拿起了筷子,“都别瞧着我啊,除夕家宴,值得高兴的日子,大家安心吃吧。”
裴轩跟着拿起了筷子,可他心里忐忑,其他人也和他差不多的表情,忍不住问,“四弟,许荣这个事,你是怎么看的?”
裴阙见大家都看着他,拿起酒杯一口闷下,“许荣不过是一个虾兵蟹将,没多大用处,可想要有名头地查许文庸,就得过硬的口供。许荣家再没用,那也是姓许的,不管他们知不知道许文庸的事,这都不重要,王家只要他们签字画押就行。”
顿了顿,裴阙放下酒杯,“前年除夕,咱们裴家突遭大难,家逢巨变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