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过后,没几日就是除夕了,也是朝内朝外最忙碌的时候。
裴阙反而落了个清闲,从在朝堂上辞官回家后,就关了裴家的大门,什么人都不见,也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事,专心陪着安芷。
安芷生产的日子留在这几日了,其实对于裴阙辞官的事,尽管知道是一种策略,但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忐忑。不过有裴阙在家的日子,安芷又觉得很舒心。
今儿天又阴了,安芷和裴阙用过早膳后,裴阙去了老爷子那里一趟,安芷则是找了大夫来把平安脉。
“大夫,你看我这脉象,还好吗?”安芷问。
“夫人养得不错,没什么大问题,估计就是这几日的问题了。”大夫微笑道,一边收拾着东西,“这两日,夫人尽量别动气,饭后多走走,有利于之后的生产。”
安芷笑着说好,让冰露送大夫出去。
过了会,冰露回来了,“夫人,舅爷和郡主来了,他们带了一车的东西,已经在前厅了,这会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冰露话音刚落,安芷就听到嫂嫂爽朗的说话声,随后没多久,帘布便从外面被掀开了。
“我就知道你知道在屋子里,快别起来,今儿个我和你哥哥特意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一点过年的礼物。”惠平扶住安芷的手,笑盈盈地和安芷一块坐下,“你哥哥这会去拜见你家老爷子了,我先过来看看你。”
以裴家的财力,还不至于没了官身就要亲戚支援的地步,惠平和安旭会过来,不过是因为外头许多人说裴家要凉了,他们特意过来给安芷撑门面的。
安芷也知道哥哥嫂嫂的意思,忙让冰露去倒茶,同时屋子里的其他下人也都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惠平性子急,从安府出来的时候,就迫切地想知道怎么回事,方才的那点笑容,是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挤出来的,“你快和我说说,你和裴阙到底是怎么想的?自从知道裴阙要辞官后,我和你哥哥是火烧火燎的难受,要不是小安儿发热了,第一天我就过来了。”
窗外似乎要放晴,有淡淡如雾般的光线透过窗纸落在青石砖上。
“皇上对裴家芥蒂颇深,裴阙做什么都受限制,属于吃力不讨好的那种。”安芷先铺垫了一句,再把裴阙的想法和嫂嫂说了,“所以啊,今儿多谢你们能来看我们。”能在不知情况就过来的人,目前也就哥哥嫂嫂两个,这是十分难得的情意。
惠平听了有点绕,但能明白一点,就是一切都在裴阙的算计中,她母亲和她说过,若是寻常人只有一样的心思,那裴阙就能多出三样甚至更多的心思来。
不懂为何,惠平对于裴阙有着很大的信任,或许是因为安芷现在的状态很好,也可能是外人对裴阙的评价。
“咱们是至亲,说什么客气话,不管其他人怎么样,我和你哥哥总是站在你这边的。”惠平一直拉着安芷的手,“就像当初安旭中毒一样,你们不也是费心费力地帮我们么,所以啊,没什么好谢的。安旭就你这么一个嫡亲妹妹,不疼你,又疼谁呢?”
这话说得没错,人的好都是你来我往,有来有回。
安芷感动道,“那我也还是要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外头人现在怎么说我和裴家,但你们来了,我就很高兴。”
“我们来看你,也同样高兴。”惠平看安芷快哭了,忙转移话题道,“你这孩子,还有几日就要生了吧?你和裴阙有想过要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安芷还真没定下来,“我有想过几个,裴阙也有想过,但思来想去,最后都会很纠结,所以我们打算等孩子平安落地后再说,反正也不用急着取名。”
即使在大户人家,也有很多人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会先取个小名喊着,等孩子养得康健了,再去取个大名。
惠平笑着道,“我倒是有和安旭想过几个名字,不过就是我们想着玩,做不得数,还是要等孩子出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