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安过后,裴阙都比较顺利。
要回到京都,裴阙归心似箭。
他这会,在回去路上的倒数第三个县城——沛县。
从京都往南走的时候,运河的清理已经完成,回去时,不过是巡查补漏,会快上许多。
沛县山高,运河特别湍急,这附近的耕地大多在高山上,产量比较少,连带着沛县也穷了起来。
裴阙只打算在沛县停留两日,可连着下了两日的雨,把回去的路给冲断了,裴阙只能带着人把路给修好,再上路。
重新踏上回京都的路程,裴阙心情颇好。
顺子看着主子唇角一直带着笑,骑马到主子边上,“爷,您笑得真开心呀。”
裴阙偏头看了顺子一眼,“你就不开心吗?一路藏着姑娘家的帕子,倒是好忍耐。”
“我……我没有。”顺子瞬间口吃,“您别瞎说,小的哪里藏……藏得有姑娘家帕子了!”
裴阙挑眉道,“真没有?”
顺子左右摇头。
“那行,本来我还想着帮你提个亲,现在看来,你就和弟兄们一块儿打光棍就行。”裴阙叹了一声,“可惜了冰露姑娘了,以后要外嫁喽!”
顺子听到冰露两个字,脸瞬间僵住,“您……您在说什么?”
裴阙看顺子还是咬死不说,冲顺子坏笑下,“没什么,你个木头脑袋,自个儿努力吧。”
说着,裴阙加快骑马速度。
正午时分,裴阙一行停在河边休息。
裴阙还吃上两口干粮,朔风就匆忙忙来了。
顺子本想给顺丰递水壶,但朔风一脸急色,看都没看他一眼。
“爷,不好了!”朔风径直跑到主子跟前,“方才京都来消息,说大爷死了!”
“我大哥?死了?”裴阙不敢置信地看着朔风,“怎么死的?”
“据说是自个儿喝药死的,前儿一早去了后,就喝碗死了。”朔风抬眼打量主子的神色,“信里说了一些抱怨的话,最后希望大房公子能回来扶灵。”
从裴阙南下后,就一直派人盯着大房。
裴阙原以为他大哥会再多挣扎一会,就算再不济,也会吊着一口气,想看他倒霉。结果一反常态,大哥突然来了一招狠的,用自个儿的死换裴钰回来。
父死儿奔丧,这是天底下谁也拦不住的事,就是裴怀瑾也不能说不行。
朔风看主子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老太爷那已经同意让大房公子回来奔丧了,这会消息已经传去西北,估摸着会比您迟两天到京都。”
“大哥是豁出去了呀。”裴阙折断手中的树枝,皱眉道,“不过他会这么做,也不奇怪。之前被我压得死死的,就连岳家都不敢帮他,可以说是希望全无。靠他自己的那点人手,更不可能让裴钰回来。所以用他自个儿的一条命,换裴钰名正言顺地回京都,这魄力,我倒是有点佩服了。”
顺子也听到了朔风的话,担忧道,“可如果大房公子回京都,那咱们裴家,岂不是又要乱了?”
“裴钰回来就回来,他以前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就更不是。”裴阙冷哼道,“他若是识趣点过他自个儿的日子,那我还可以让他去拼一拼,但如果他想要找我报复,那就看看谁的骨头更硬吧。”
话毕,裴阙望向朔风,“你去给夫人传信,让夫人别太在意大房的事,大哥的丧事要忙上好些天,让别人去掺和就行。”
裴阙不想让安芷去大房那受排挤,安芷自个儿也不愿意过去,可如今安芷是裴家主母,大房就住在隔壁,加上老爷子传话下来,安芷只能每日过去撑场面。
最初听到大哥服毒时,安芷也愣了许久,她也没想到大哥会走那么险的一招。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安芷就不得不起床洗漱。
她坐在梳妆台跟前,换下冰露刚戴上去的珠花,“别戴那么多了,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