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安芷期待的雨水,并没有下下来,别说是倾盆大雨,就是毛毛雨都没一滴。
安芷四人失望地回到亭子里。
张姨娘比较会说话一点,出声活跃气氛,“今儿没下,指不定明儿就下了,老天爷总不可能一直不下雨。”
成姨娘胆儿最小,也最容易往偏处想,“你们说,会不会真的是先太……”
“住嘴!”孟洁听得直发毛,一声呵下,“不要命啦,什么话都往外说!”
成姨娘被太太吼得吓醒,这才反应过来差点说了不得了的话,赶忙起身赔罪。
这雨不下,时候也不早了,几个人也因此散了。
安芷独自回了院子,太太说了成姨娘也好,省得成姨娘嘴里没把门,日后出去说了不得了的话那就完蛋了。
她现在担心的,不仅仅是不下雨,而是先太子怨恨的流言。
五皇子摆脱不了嫌疑,自然会反扑裴阙。
从那日茶馆分别后,她便再没和裴阙见过,想着工部忙碌,裴阙还要查案子,想来是忙成陀螺了,所以安芷便没多想。
只不过,有些日子没见到人,难免有些挂怀。
而日子转眼过去半个月,老天爷才稀稀拉拉地下了一场细雨,刚湿润地表,就结束了。
不过,这场雨,到底是给百姓们一点慰藉,总算是让人看到了一点希望。
雨后的第二日,安芷就套了马车去城外的庄子。
每年春耕前,安芷都会去田里走一道,代表主人家有在关心田地,同时给佃农们发一些赏钱,鼓励他们干活。
本来这样的事,应该由家中儿郎来做,但哥哥在西北,安靖才七岁,安芷只好带着安靖来。
姐弟俩在田地里转了一圈,看着小厮给佃农们发完赏钱,安芷带着弟弟去河边转了一圈,发现河水比往年低了很多,安芷看得是直叹气。
安靖跟在姐姐身边,他年纪虽小,见识却不少,“长姐,如果今年还是不下雨,那佃农种的大豆也没有收成,那我们还是要收十成的租金吗?”
“自然不是。”安芷沿着河边走,福生赶着马车在路上慢慢跟着,“因为天灾而没有收成,咱们自然要减免租金,不然佃农自个儿都吃不上饭,还要给我们交租金,那他们必定会乱。这就和你做人一样,御下要松弛有度,太松了容易养出懒人,太紧了也容易把人养歪了。”
安靖听得若有所思,这样的话,他是从不会在姨娘口中听到,因为姨娘只会让他看人脸色小心行事,根本不会教他怎么带人做事。
“长姐,你真厉害。”安靖琢磨出一点意思后,由衷地夸道,“等我长大以后,若是能像你一样足智多谋,一定比父亲强。”
“哈哈。”安芷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你肯定会更厉害的。”
他们的父亲,除了一张脸,其他方面都是平平无奇,若不是白家帮扶,他绝对不可能做到四品官。
而安靖不再胆怯后,表现出来的聪明,已经远超于父亲,所以安芷才愿意和弟弟说那么多。
河边有树荫遮挡,安芷走了一会都不觉得热,但冰露心里算着时辰,怕回去太迟,提醒主子要不要上马车。
安芷想着难得出城一趟,还想再走走,往前走了有一刻钟,前方突然出现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知道是谁家的。
安芷担心是哪家公子的,为了避嫌,她这才打算上马车,结果刚带着弟弟转身,就听到前面传来女人惊呼问“小姐怎么了”,赶忙带着冰露跑过去。
等跑到马车后头,才看到里头坐了一个胖小姐,正掐着她自个儿的脖子,着像是卡喉咙了。
安芷看胖小姐涨红了脸,忙和冰露一左一右上了马车,没等对方的丫鬟反应过来,就一人抓住胖小姐的手,用力往上提,再猛地抱住胖小姐的肚子。
“咳咳!”许文娟胃里翻涌一会,狂嗑两声,才突出一颗杏仁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