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逆子!”裴怀瑾指着裴阙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听得出儿子是在讽刺他纳妾。
早年间,裴怀瑾刚成婚那下,和原配恩爱有加,甚至许诺一生不“你就不为你大哥大嫂考虑下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安芷进门,她们要怎么面对安芷?”
其实也不是不能面对,只要大家都不提过去的事,每个人都装着不知道,事情就容易多了。而且这种事,只要自个儿不在乎,尴尬的就是别人。
裴阙便是这么想的。而且等他成婚后,裴家肯定会分家,到时候四房隔了四堵墙,谁又管得了谁家的家事。
“父亲,您掌家多年,除了深谙朝堂权谋,家族争斗也颇为了解。”裴阙打小起就跟着父亲长大,对于他父亲有哪些手段,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京都的人都说裴阙手段狠戾,且有仇必报,殊不知,他这一性格就是从父亲那来的。
作为裴阙的父亲,裴怀瑾的手段更为润物细无声,就是坑完人,对方还不知道,甚至有些人还会觉得裴怀瑾是个好人。
这会裴阙提到手段,是想让他父亲想想他们裴家的能力,“父亲,咱们裴家靠什么撑到现在你也知道,不论哪朝新帝,都得对我们忌惮三分。我既然有能力撑起一个裴家,那选择和守护一个女人的能力更有。若是我把心仪的女人拱手相让,那你放心把这么大的裴家交付到我手上?”
对儿子的能力,裴怀瑾从不怀疑,“你是有才,有胸襟,有谋略,但你也要顾及家人吧?”
“家人?”裴阙突然冷笑,仰头看着他父亲,“母亲刚去世那会,我是跟着大哥大嫂住,人人都以为大哥大嫂对我宛如亲子,可我五岁那年落水过后,父亲为何要把我接过去亲自抚养呢?”
五岁,已经能记事了。所以裴阙记得,那次落水不是意外,而是大哥身边的小厮突然推的他。
本来裴怀瑾只有一嫡两庶三个儿子,那会三个儿子虽说各有才干,但并没有特别突出的一个,特别是作为嫡子的老大。本来老大作为嫡子,是要继承裴家并掌管裴家百年基业,所以裴怀瑾对于老大是寄予厚望,从小就严格教育。可老大天资有限,虽说比一般人聪慧,但很难撑起整个裴家。
在裴阙还没出生前,裴怀瑾甚至想过培养孙辈,但老天爷对他还是不错的,让他中年再得嫡子,而且是个非常聪颖的儿子,让他所有重心都转移到了小儿子的身上。
那会老大已长大,从小别人就和他说未来是裴家接班人,就连他父亲也是这么培养他,却多出来一个更加聪明厉害的弟弟,这让他在那几年有很大的心里不平衡。
裴阙能理解他大哥的想法,只不过后来父亲让他忘了那件事,他便不再提,也和大哥疏远了许多。
十多年过去,裴怀瑾骤然听到小儿子提这件事,依旧很愤怒,“你还记得?”
裴阙点头,“那会经常做梦,父亲越是让我要忘记,我就越忍不住去想,您为什么要让我忘记。这么一想,就彻底记在心里。”
说到这里,裴阙拍了拍袖口,站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大哥大嫂确实也如同当年和您保证的一般,不再插手我的事情。可他们心里到底怎么看我,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所以等我成婚后,还是分家各自安好吧。我不会再去追究过去的事,他们也给我未来媳妇儿一个面子,大家维持着该有的情分,父亲觉得不过分吧?”
以裴阙现在的能力和手段,就算裴怀瑾拦着,他照样可以把大房拉下马。至于拉不拉,怎么拉,就看他们时不时趣了。
裴怀瑾知道此事没有挽回的余地,长叹一声,“行吧,既然你如此坚定要娶安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有一条,不是现在。”
“我明白。”如果不是形势所迫,裴阙早就去安府提亲,压根不会等到现在。
如今储位未定,皇上随时有可能驾崩,若是裴阙在这会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