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很确定,可是要从武?”
裴阙嗯了一声。
“哈哈,他倒是豁得出去。”在安芷的印象中,裴钰就是个玉面书生,让他去从武,裴首辅真是好算计,“裴家与永定王向来要好,裴钰若是去了西南,那里不算穷苦,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是。”裴阙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去的是西北。”
“什么?”安芷以为自己听错了,见裴阙点了下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他去西北?我舅舅,我哥哥可是都在西北,他们都知道裴钰退了我的婚事。他还敢跑去西北?”
安芷想到裴钰只要出现在西北,估计就会被他哥哥给打个半身不遂,而裴钰竟然去了西北,这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你舅舅早年间欠了我们裴家一个人情,所以我父亲才让他去西北投奔。”裴阙听到父亲的这个安排时,都不由夸了句姜还是老的辣,“永定王是与我们裴家交好,但近年来永定王多次不服指令,已经引得皇上不满。若是让皇上知道裴钰去了西北,那永定王岌岌可危。”
“那让他去西北,就能有好处了?”这点安芷想不通,天下那么大,就算不能去找永定王,干嘛非要去西北。
可等这话问了出来,她大概明白了,“你们是觉得我舅舅不会参与争储夺嫡中,又是朝堂不可缺少的边疆悍将,裴钰明着是去那里受苦受难,实际上是去求一个庇护所。是这样吧?”
确实是如此,裴家现在是谁都在盯着的时候,不是一个危险可言。
安芷见裴阙不说话默认了,想到他前面说的话,“既然如此,裴家一定是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对不对?那你刚才让我信你,裴阙,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不是。”裴阙对于这点很肯定,“不管裴家如何,我对你说的话,都是有把握才会说的。就算我最后成了黄土里的白骨,我也会平安送你去西北,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他说到这里,喉结一滚,“我让你信我,绝不是大话,更不是框你,也不是要你回报我什么。”
他说这话时,定定地看着安芷,袖中的掌心已经湿了。
这前路万般磨难,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随时会掉脑袋的事,可都不如安芷的一句信他来得重要。
安芷被裴阙瞧得动容,她头一回这么直接地对上裴阙的目光。
这一路走来,裴阙替她挡去的刀光剑影,已经足够说明他的能力了。
“裴四爷,我信你。”安芷郑重道,“但也请你保全自己,一切都要你人好好的,才有机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