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你误会了,俺闺女今儿回门,见家里不好过,就带了些吃的回来。”陈建德说着,抹了抹额头上掉落的汗珠。
“你看,能不能再宽限些日子,只要俺凑够钱,俺句就给你送去。”
赵能瞧着手里的富强粉和麦乳精,心里那叫一个馋。
这煮熟的鸭子,还能让人飞了不成?
这不能够啊。
他蔑视的看向陈建德,冷哼了声:“宽限几天,俺等的了,俺老子等的了吗,他现在可还还没入土呢,你就不怕半夜做噩梦,被人勒死吗!”
乡里人,对鬼神之说,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陈建德被他这么一吓唬,心里害怕,身子都不不自觉地打着摆子。
“赵哥,俺是真没钱,你说这事要咋办?”
等的就是陈建德的这句话。
赵能觉着自己也铺垫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提要求了。
“俺也不为难你,宽限几天不是不行,不过这富强粉和麦乳精嘛,就当是孝敬俺家老子了。”
陈建德想的这点东西,能还几天安宁日子,他也就认了,还没答应下来,对方又开口了。
“不过一个星期后,你得再给我五十……”
啥?
再给五十!
陈建德只觉得眼前一黑。
之前协商好的,就是陈家给五十块钱,这事情就私了,他已经给了三十,想着过几日把二十补上,日子就能回归平静。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件事情,就是个无底洞。
他一个庄稼人,把他杀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啊。
“咋的,你还不乐意,陈建德你个黑心眼的,俺现在就把你做的丧尽天良事给说出去,看看以后谁还找你做东西……”
“说够了没有!”陈婉容寒着一张脸,拿着镰刀从屋里走了出来。
院里的话,她在屋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个赵能,就是看出来他爹是个好欺负的,专门过来讹钱的。
“要是想说我家的这点事儿,现在就可以把东西滚出去了,随便你说,我都不带拦着嗯!”
陈婉容可没陈建德,那么懦弱。
她很清楚,赵能在村子里,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他的话,村里的没几个会相信,哪怕是把家里这点破事说出去,村里人也会觉得是陈家倒霉了。
“嘿,你个浪蹄子,俺给你老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上吗?”
眼见到手的好事,就这么被人打断,赵能火气蹭蹭的往上涌,抡起巴掌就想扇陈婉容脸上。
陈婉容也是个脾气倔的,哪怕跟前站着的是个恶贯满盈的,脸上都没丝毫惧色。
在和平年代生长的人,多多少少,都自带些许的侥幸。
认为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可惜她忘记了,这里不是现在,而是七十年代。
这没有天网,也没有监控。
所有的罪恶,都在看不到的黑暗地带漫无目的的增长。
男人的手,在空中抡了起来,那力道,一看就不是假的,陈建德想把自家闺女给拉开。
可是恐惧支配了他的身体,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挪度挪不动,苍白的双唇微张,“婉容,快躲开!”
话终究是完了一步。
只见赵能的手就快落在人的脸上了,千钧一发之际,陈婉容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给拽住了,紧接着,耳边扇过一阵劲风……
此时此刻,她愣住了。
呼呼的风声,在提醒她,那一巴掌,赵能是下的死手。
如果刚才没有人拉住她,这巴掌落在脸上,只怕会打出个脑症荡。
想到这里,她的后背渗出了薄薄的细汗。
肩膀被人握住,冰凉的温度,将她的思绪拉回,抬眼,身旁站着的,是她的病秧子丈夫陆烨华。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