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暝这话,姜初九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
陆暝这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怎么就非让自己跟他坐在一起了?
他这是猜到了自己会在前往避暑山庄的路上跑人了?
可他若是真的知晓自己有这个心思,不是应该直接除之而后快了吗?
陆暝的性子,可是不会留下任何背叛自己的人啊!
虽然想不明白,但姜初九心中还是十分警惕。
她依照着陆暝的话,在马车里面坐了下来之后,时不时的悄悄抬眸,看着坐在身旁不远的帝王。
说实话,她对陆暝是同情的,是理解的,但是陆暝的某些行为,她是真的受不住啊!
更何况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她注定是男女主与反派之间争斗的牺牲品。
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她想要的不过是活下来而已。
这种情况下还不早早的跑人,留下来做什么?
等死吗?
陆暝却没有太在意她,扬声吩咐了启程之后,便没有再开口了。
也不知道是偷偷摸摸的看了几回,总之在姜初九再一次看向陆暝的时候,直直的对上了陆暝那双漆黑而又深邃的眼眸!
姜初九瞳孔微微一缩,心虚一般的连忙低下了头。
陆暝倒是也没有开口,只是看了一眼她略显慌张的模样,心情是难得一见的愉悦。
他都已经不记得,上次感受到愉悦的时候,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陆暝没有开口说自己什么,但姜初九心中仍旧是十分的没底。
姜初九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自己只要在前面领队的时候找到个最松懈的时机,然后只要谎称自己人有三急,让手下代她先领队,然后她就自己远走高飞!
可现在呢?
她即便是说出了“人有三急”这句话,陆暝也一定会让整个队伍停下来,等着她回来!
姜初九瞬间只感觉欲哭无泪。
虽然这路程只有几个时辰而已,但姜初九却总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坐在那里,如坐针毡。
就好像每分每秒都过的十分漫长。
陆暝在那边品着茶,看着奏折,打发时间很是不错,但就是苦了姜初九。
坐在陆暝身旁的位置,喝没得喝,吃没得吃,看没得看。
尽管她已经紧贴着马车的车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可陆暝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唤了她一声:“初九。”
“属下在!”
姜初九当即回答。
“孤很可怕?”
可怕不可怕的,你心里面难道就没有点儿数吗?
但腹诽归腹诽,姜初九自然是没那个胆子说出来。
“回陛下,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属下能够瞻仰到陛下的英姿,已然是三生有幸,能与陛下共乘一辆马车,也是属下几世修来的福分,万不敢再在陛下面前放肆!”
听到她这么一番话,陆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孤总觉得有些讽刺?”
“……陛下说笑了,属下哪里来的胆子,敢嘲讽陛下?”
“那若是孤给你这个胆子呢?”
姜初九:“……”总觉得这个问题是个坑,肯定是个送命题!
她要是说敢,那就相当于是承认了陆暝在她的心里是可怕的。
她要是说不敢,那陆暝也大可以怼她一句“孤都借了你胆子,这般胆小如鼠,妄为禁卫军统领!”。
姜初九的脑子飞速运转,经过快速、精密又谨慎的思考,姜初九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
“属下是陛下的下属,听命于陛下,同时也保护陛下的安全。陛下即便是给了属下胆子,属下也算不能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言语词汇,对于属下而言,陛下就是天,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帝王,陛下并不可怕,那是陛下的威严之气,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