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有些惊恐地端着盘子,弱小可怜又无助地看向姜拂,不敢出声。
姜拂笑着抬起手,轻轻按了按眉心,道,“可以了,差不多就行了。”
谢承道:“这怎么能差不多呢,我们阿年这么厉害,怎么夸都是不够的。”
姜年:“……”害怕!
他小心地挪过去,将手中的盘子放下,起身正准备走,便听到坐在那儿的谢承道:
“阿年坐下来一起吃啊,你和阿拂这么就都没见了,是该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的。”
姜年虽然很想和姜拂一起吃饭,但谢承这幅样子实在令人害怕,他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不不,将军,你们吃,我在去摊几个饼。”
说完,便直接转身跑了,头都没敢回。
谢承端着手中那个包满了菜、吃了一半的卷饼,转头看姜拂,漆黑的眼瞳里满是无辜,他小声道,“阿拂,我是不是吓到他了?”
姜拂抿了抿唇,白皙细腻的脸颊轻轻鼓了鼓,认真道:“……嗯,他刚刚头都没敢回。”
她睫毛很长,又卷又翘,认真想事情的时候卷翘的眼睫就轻轻垂着,轻微闪动着,像缱绻的蝴蝶羽翼。
谢承捧着手上的那个卷饼,目光落在她卷翘的眼睫和白皙的脸颊上,指尖有些痒痒的。
好可爱,好想捏捏。
姜拂没有在意谢承的目光,垂着眼睛一边拿起一个刚端上桌的热乎的薄饼,摊开在手心,拿起筷子开始包菜,声音娇娇的,“阿年胆子小,将军可别吓唬他了。”
坐在她身旁的男子喉结轻轻滚动,道,“我这怎么能是吓唬他呢,我是真觉得他很不错。”
姜拂垂着眼睛低笑了一声,道,“太夸张啦。”
顿了一下,她又抬起眼睛看谢承,道,“这是热的,将军快吃热的吧。”
谢承这才勾唇笑了声,把手中那个吃了一半的卷饼抬起来,两口便吃了个干净,然后才低头去拿刚摊出来的热乎卷饼,一边垂着眼睛往上面夹菜,一边道:
“阿年从前在家的时候经常做饭吗?”
“一半男子的话,不是应该干别的活儿吗?”
像是随口一问。
姜拂包好了卷饼,顺手递给了身旁的谢曜,又低头去拿新的,道,“爹娘不让他干活儿,因为我要做,所以他才偷偷帮着我做的。”
有段时间他们早上要背着箩筐去外面卖早点,爹娘起的晚,姜年心疼她一个人要做的太多,便早早起来和她学,后来他学会了,就会自己早早起来做好,然后才叫她起床,两个人再一起背着箩筐去把做好的东西卖掉。
吃食基本都是他早起的那段时间学会的。
不得不说,做的还挺好。
想到这儿,姜拂又笑了一下,露出了瓷白瓷白的牙齿。
她目光落在薄饼上,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微微变了脸。
谢承目光微暗了一分,像是笼上了一层暗光。
而另一边的谢曜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孩精致白皙的脸微冷下来,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